第二天早,應哲熙還惦念着這裡是副本,沒有放任自己睡下去,艱難地起了床。
姜棠正好從屋外走進來,見青年睡眼朦胧地去用腳尖勾床邊的一次性拖鞋,沒忍住心裡的躁動,上前坐到青年身邊,熱情問道:“哥哥,需要幫忙嗎?”
應哲熙眼波潋滟地瞥了一眼他,疑惑道:“為什麼要幫忙?”
青年的聲音比完全清醒時軟了不少,還帶着些許含混,就好像是在撒嬌,這讓姜棠更加蠢蠢欲動了。
姜棠伸出手,輕柔但毫不客氣地rua了把應哲熙的腦袋,粉色的頭發被揉得亂糟糟的,有一縷毛被邪惡大手壓下,松開後又堅強翹起。青年的眼睛因為他的動作睜得溜圓,配合着這一頭亂毛,像一隻炸毛的貓。
炸毛貓咪排掉了那隻為非作歹的爪子,毫無威脅力的瞪着姜棠,撲上去想扳回一城。
應哲熙按住姜棠的腦袋就開始摩擦,立志把他盤成雞窩頭,但姜棠順從地配合着他的動作躺倒,任由青年胡亂摸頭。
随意盤了兩把後,青年似是後知後覺感到不對,他整個人都壓在了姜棠身上,一條大腿擠進對方兩腿間,正抵着某處——現在兩人的姿勢可能有些危險。
偏偏姜棠的眼神還格外意味深長,隐隐帶着點侵略性,青年對上他的視線,小動物般的警覺被觸發,讪讪收回手。
經過這一遭,應哲熙終于清醒了不少,蹦下床倉皇穿上拖鞋,匆匆忙忙與姜棠拉開一定距離。
姜棠含笑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洗漱用的水打回來了,哥哥,我也很适合做你的室友哦。”
*
應哲熙用手指随意梳了梳粉色頭發,将手腕上的皮筋綁上去,今天紮得有些歪,那脖頸上的紅痕便顯得尤為明顯。
雖然這點痕迹到現在已經不痛不癢,青年本人也不知道,但綁好頭發,他的手指還是無意識摸了摸那處。細白的指尖和豔紅的色彩對比強烈,姜棠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傑作。
姜棠詢問道:“哥哥,你的頭發紮得歪了點,需要我幫忙嗎?”
“不要。”青年将信将疑地扭頭看了眼姜棠,從他的笑裡察覺出不懷好意,再加上剛剛姜棠弄亂他頭發的罪行,應哲幹淨利落地拒絕了。
青年的視線又一次變得警惕,似乎在擔心姜棠摸亂自己剛紮好的頭發。
姜棠有些遺憾,但還是順着青年心意道:“好吧。”
沒關系,以後給青年紮頭發的機會多的是,不急于一時。
昨日看着尚且算是淺淡的紅痕現在已然變成一抹豔色,大小還比昨日大了一圈,如同雪落紅梅,姜棠在青年看不到的角度眼神幽深。
【他還在看我嗎?】應哲熙問道。
系統扔出去的探測頭兢兢業業地将探測到的畫面投送給應哲熙,畫面上的姜棠仗着青年不知道,毫無保留地展現着自己的占有欲。
系統覺得毛骨悚然,它不由地想到昨夜宿主說的話,驚疑不定道:【小應,他不會真的想吃你吧!他真的吃人啊?!】
【啊?】應哲熙再次感歎系統的傻白甜程度,真的說什麼都信啊,明明都被他逗了不止一次……
【他不吃人。乖,别多想了。】應哲熙安撫道。
推開門,應哲熙才“第一次”看到院子裡七零八落的石頭和松散落了一地的泥土,地上倔強地突起三塊拱包,歪斜的木闆和石闆還在堅強地立着。
還有一隻沾滿泥巴的生鏽鐵鍬就躺在門邊,鐵鍬面已經在暴力使用下彎曲了不少。
按理來說,應哲熙應該面露驚吓,但……但應哲熙回頭看了眼姜棠,從他的臉上看出難以掩蓋的憋屈,莫名覺得喜感。
“這是怎麼回事?”應哲熙往後退了兩步,緊張地拉住姜棠的衣角。
畢竟面前的場景怎麼看怎麼怪異,不過若是應哲熙昨夜沒有偷偷看過,或許很難猜到地上都絆不到人的突起是所謂的“墳包”。
光看那場面還是很抽象的,再聯想到姜棠和他貼貼到一半被打擾會是什麼表情,應哲熙的表情管理一不小心就失控了。
姜棠好像看到青年的嘴角上揚了一瞬,像是笑了一下,有些驚豔,但待再觀察時,青年的臉上是預料之中的驚訝與害怕。
可能是看錯了吧,姜棠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剛剛演技失誤了。】應哲熙語氣帶笑,【但是他好像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