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缺口魚貫而出,直逃得萬分狼狽。
“這是什麼怪東西?樹根?”司徒雅大呼道。
袖長刀道:“我們得想想辦法對付它。”
等藤蔓将他們再次包圍起來,邵乘風舉起自己的佩劍淩霜華,使了一招威力巨大的七段驚雷決。
眼前藤蔓化作焦土。
衆人方獲得喘息的機會,乘此飛速通過圍堵,而新生的藤蔓急劇收攏,一層套住一層,越來越密。
袖長刀又驅動靈力,将火勢蔓延到數丈,可惜還遠遠不能将它們全部燒光。
幾人也從未遇見這種厲害的怪植,源源不斷清除不盡一般,臉色都不太好。
袖長刀道:“要找到它的母體,才能一舉擊敗。”
邵乘風應了一聲:“藤蔓最密集的地方,必然是它的要害所在。”
“不是吧?”司徒雅看着那一堆扭曲的藤蔓,攀沿在地上,臉色又綠了一層,“這東西那麼惡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袖長刀說罷,已經往前沖了過去。
邵乘風也跟了上去。
司徒雅在後面應付着來自後面的攻擊,掩護兩人的行動,很快深入了藤蔓之中。
“找到了!”袖長刀實戰經驗豐富,揮開一條兩人粗大藤,隐約見到裡面一朵紅色的妖豔巨花,被保護在藤蔓中央,當即警示道。
邵乘風凝出劍氣,縱劈過去,妖花瞬間碎毀。
但眼見身邊的藤蔓仍不死亡,僅僅動作遲鈍了片刻。未過一陣,在死去的妖花之旁,生出一朵白花。
看到這個情形,兩人渾身一冷,竟是雌雄同體!
所謂雌雄同體,是一種極可怕的植物特性,一株二花,其中一花死後,另一花就能吸收死去者的養分,實力大增。兩人心知糟糕,想再作出攻擊,那藤蔓變得比剛剛更為巨大,重新将中央合攏,白花已經不知藏匿何處。
司徒雅在後面鬥得力歇,稍不留神,瞬間被拍到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邵乘風與袖長刀深入敵陣,早被困于其中,根本抽不出手。
此時瘴氣侵入體内,又一陣頭暈目眩,直犯惡心,正在危機萬分之際,兩人突然感到一陣疏涼的寒氣。
那股寒氣以摧枯拉朽之勢,迅速蔓延開去。
百丈之内,冰霜遍布。
這又是什麼?三人不及驚詫,耳邊傳來翁的一聲,藤蔓冰柱噼啪碎裂,原本茂密的林地,在這一招之下頓時化作一片荒原。
這是一招叫做“虛無白境”的高深法術。
袖長刀心裡一駭。
上了點年紀的修士,也知道能使出這一招的人,在如今的修真大陸是什麼樣的存在。
難道是掌門來了?
他仔細辨認着冰雪上帶有的氣息,卻發現那一股靈氣,十分陌生。
“這樣胡來,是沒有用的。”高大的喬木上落下一人,一身淡色青衣,頭上戴着長至腰間的帷帽,朦朦胧胧的面容上,似乎有一雙冰冷的眼睛。
“咳咳,你···你不是那個···”司徒雅咳嗽兩聲,從地上爬了起來,指着他哆嗦了半天。
袖長刀收斂起驚訝的神色,當即拱手道:“多謝道友相救。”
“不必。”他道。
“前輩不怕瘴氣?”邵乘風見他似乎神色清明,隻覺得十分驚奇。
薛儀從錦袋中取出幾塊靈石,道:“将上品靈石含在舌根下,能暫解瘴氣之毒。”
衆人各取一顆,依言放入口中,果然感到耳聰目明,瘴氣盡去。
“梨···怎麼師···道的?”司徒雅含着靈石含糊問道。
“瘴氣深處,草木鳥獸多因中毒而狂性大發,十分危險,你們盡快出去。”薛儀也不多說,立刻喚上邵乘風,讓他同往密林。
邵乘風忙收劍回鞘,與兩人匆匆拜别:“你們原路返回,切勿深入。”說着,便跟了上去。
“大師兄就這麼走啦,那七師弟怎麼辦?”
司徒雅看着袖長刀,似乎想問他有何主意。
袖長刀将劍回鞘,沉默一陣,道:“那個人說的沒錯,瘴氣環境詭異,我們根本無法應付這裡的東西,還是先行出去,不要再作無謂犧牲。”
司徒雅心下不滿,連忙用牙咬住靈石,吐了出來:“二師叔怎麼也對那個什麼前輩,如此言聽計從的樣子?”
“你又耍什麼性子?”袖長刀取出一塊手帕,把地上的靈石包了起來,扔還給她,道:“繼續含着!”
“我!哦!”她擦了擦沾了泥土的靈石,又委屈地含了進去。
見她瘋病好了,袖長刀才語重心長道:“丫頭,你就算看不出他身上的修為,你難道還認不出,他方才那一招麼?”
“我隻感到,冷!”司徒雅恨聲道。
袖長刀被她一時嗆得語塞。
薛儀的速度變得尤其快速,似乎在與什麼争奪時間。
邵乘風在後面追得辛苦,趁稍微趕上他的那會,鬥膽猜測道:“前輩已經查出,是何物在祁連山作祟了麼?”
“是,不過那瘴氣之源還需要一人與我協助,才能入得。剛剛通訊玉牌與你聯系不上,我便直接來了。”
邵乘風一摸衣袖,果然不見了玉牌,估計是剛剛打鬥時掉落了。
大概薛儀這種修為,可以根據“玉氣”找到他。
邵乘風想通這一點,當即懇請道:“有個合劍峰弟子失蹤于此地,生死未蔔,不知前輩能否根據玉牌尋到他?”
“抱歉,來不及了。”他垂下眼睑,道,“因為,它已經開始獵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