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條是貓貓無法拒絕的。

小貓早就餓了，小心翼翼往前兩步，湊出腦袋舔舐，确認可以吃以後開始大口朵頤。

樂盡歡捏着貓條尾端，他現在還摸不到貓貓，他悄悄将貓條往自己這邊移動。

貓貓吃得正歡，也無意識跟着過來。

眼看距離夠了，樂盡歡一隻手抓着欄杆，另一隻手捏着貓條，思考能不能騰出一隻手抓貓。

可能性不高，他咬唇，“江序言。”

江序言在旁邊聽見樂盡歡小聲喊他，沒逗人，學着樂盡歡的姿勢，伸手覆上了那根貓條。

有人拿着貓條，樂盡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小貓的後脖頸。

抓到了！

貓蜷縮成一團，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咪嗚！”

聲音很大，動作很慫。

樂盡歡高高拎着貓，讓貓和自己對視，“說吧，你是怎麼跑到外面去的。”

他來的時候這裡的窗戶都是關好的。

貓弱弱伸出爪子反抗。

“喵嗚。”

樂盡歡哼了聲将貓放下來。

總算雙腿着地，貓貓立刻蹭到了江序言腿邊。

“喵，喵喵嗚。”

樂盡歡氣笑了，小沒良心的！

他一把将貓貓抱過來，通知一般說：“你被我劫持了。”

貓盯着江序言手裡的貓條掙紮。

“喵嗚，喵嗚。”

樂盡歡見貓還盯着江序言，他擡手蒙住小貓的眼睛，“不準看。”

小貓着急抱着樂盡歡的手臂，“喵嗚啊！”

江序言微微挑眉，和樂盡歡對視，樂盡歡朝他一笑，然後抱着貓離他遠了點。

這個防備的樣子，若不是他一直在，他都要以為自己有什麼隐藏的身份，比如貓販子。

垂眼看着和小貓作鬥争的人，将手裡的貓條放在樂盡歡懷裡。

貓立刻不看江序言了，它聞到了味道，就在抱着它的人身上，爪子着急抓着衣服，“喵嗚。”

樂盡歡：“......”

原來是餓的。

他将貓貓放下，蹲下将剩下的大半包貓條喂過去。

小貓仰着頭，吃得尾巴一甩一甩，時不時哼唧一聲。

樂盡歡摸着貓貓的頭，下意識軟下聲音，“幾天沒吃飯了？”

小貓吃得頭都不擡。

樂盡歡輕輕笑起來，“你是公貓還是母貓，以後都要絕育吧。”

小貓聽不懂，但是它覺得後背有些涼，吃貓條的動作都滞了一會兒，當然隻是一會兒，接着又埋頭苦吃。

江序言無聲勾了勾唇，可惜相機壞了。

看着貓條快要見底，他從兜裡拿出一根遞過去。

樂盡歡猶豫了會兒，接還是不接。

手指無意識摸着貓耳朵，小貓耳朵一抖一抖的，也不知道有多久沒吃東西了，他剛剛抱着它隻覺得比想象中輕好多。

江序言極有耐心維持着這個姿勢，指尖微微晃動貓條，也不催促，等着對方慢慢想。

他低頭，小貓頭上那雙如水蔥似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落在貓耳上，指甲是很健康的粉色，指尖沾了些灰，不過這會兒全擦在貓耳朵上了。

白皙細長，很适合拍照的手。

“多少錢。”

江序言回神，“嗯？”

樂盡歡摸貓的那隻手伸過去接了貓條。

“多少錢，我付給你。”

江序言啞然失笑。

“你很讨厭我？”

樂盡歡僵了片刻，随即神色自若，對江序言露出一個算得上有溫度的笑。

“沒有啊，錯覺。”

江序言微微仰起頭，似乎隻要不表露真實情緒，對方就會很習慣用笑容去遮掩一切。

看起來乖巧又可愛。

确實容易讓人在這個笑容裡忽略别的。

或許是這張臉長得給人的第一感就是不适合笑。

不笑的時候矜貴，驕傲，冷漠，是個高高在上的小少爺。

笑起來倒别有一番模樣。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樂盡歡立刻回答：“肯定是。”

他看着少年的喉結，天天都做的那個夢湧上腦中，仿佛又聞到了那日對方身上清冽的雪氣。

“！”

他猛地低頭認真撸貓，想什麼想，長得再好看那也是個變态！

江序言将樂盡歡的反應盡收眼底，再次認真回想了一下，他之前應該沒見過樂盡歡，否則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忘得掉。

又給貓貓拆了一包貓條，樂盡歡悄悄吸一口氣。

忍不住又摸貓的耳朵，耳朵軟軟的，看起來也比較幹淨，有些像學校裡有人時不時照顧的流浪貓，但流浪貓是怎麼到這七樓來的，窗戶全關上挂了銷，貓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