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言,走了。”
江序言将牌放好,回頭,樂盡歡正站在不遠處等他。
樂盡歡:“看什麼呢?走了。”
他看着江序言旁邊的冰葡萄,了然。
葡萄盤子裡的葡萄還剩很多,裡面搭配葡萄的冰球卻沒了大半,他下意識望向江序言的嘴唇,什麼毛病,吃了一晚上的冰還想吃。
“江序言,你很熱?”
江序言垂眸,淡聲道:“不熱,是燥。”
樂盡歡疑惑,“你燥什麼?”
燥就不就是熱嗎?
江序言反問:“你不知道我燥什麼?”
樂盡歡一頭霧水,他為什麼會知道?
江序言牙很癢。
他突然知道自己居然會有想要咬人這個愛好。
克制着将視線從樂盡歡唇上移開,“走吧。”
樂盡歡無語,“想吃就吃啊。”
江序言一頓。
眸光不可控制放在那張臉上。
樂盡歡叫來了服務員,找了保溫盒讓對方給江序言裝了一盒小冰球。
“吃吧,也不知道你是什麼愛好。”
樂盡歡見江序言沒動,也沒接過保溫盒,他眉梢挑起,“你還想要我給你提啊?”
“要不要回去也要我喂你啊。”
打包個冰球而已,沒什麼好丢臉的。
又沒人因為江序言喜歡吃冰覺得江序言變态。
他眼珠子轉了轉,肯定沒有。
“喂我?”
樂盡歡聽見對方問他,他點頭,“是啊,喂你。”
最好在大庭廣衆之下,他在添油加醋說江序言什麼愛好,喜怒無常,愛好小衆。
他想着保溫盒就被對方提過去了。
一聲極其輕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輕到差點讓他以為是幻覺。
“樂盡歡,我不當三。”
什麼玩意?
他眨了眨眼,又眨眼。
誰當三?
什麼三?
哪個三?
他深覺不好,他和江序言好像有代溝了。
這樣追人還能追成功嗎?
“等等江序言,”樂盡歡愣着想了好一會兒,一頭霧水,發現他居然聽不懂這句話什麼意思,看着已經走到門口的人,他喊道,“走慢點。”
前面的人沒停,隻是步伐慢了下來。
樂盡歡來到江序言身邊,直接問:“你剛剛什麼意思?”
江序言語氣淡漠,“字面意思。”
好敷衍的态度,樂盡歡發現他越來越不懂江序言了,但是江序言本來就陰晴不定,初吻都能忘。
他突然也煩躁了起來。
“江序言,這兩天别和我說話,我不想理你。”
江序言腳步滞了會兒。
轉頭看着樂盡歡。
樂盡歡說不理人是真不理人。
神經病江序言,誰還沒個脾氣了,今天一天就變了好幾次,早上仿佛看淡世俗看都不看他一眼,中午像要吃了他,剛剛吃飯更是重量級,一會兒對他笑一會兒冷着眉眼,仿佛他欠他的似的。
說話都讓人捉摸不透。
煩死了。
追江序言的是網上的【開心萬歲】,不是他這個室友。
要不是為了他的計劃,這樣的人他才不會理。
江序言咬了咬舌尖,瞧着理直氣壯宣布不理他的人,打開保溫盒撈出一塊冰咬着,他現在不咬着點什麼東西他不舒服。
... ...
一群人是走回去的。
晚上吹着涼風每個人都感覺還不錯,除了江序言。
樂盡歡跟所有人都說話,唯獨不理他。
到了寝室也是這樣。
江序言吃了一路的冰,全是咬碎咽下去的。
看着洗了澡要上床的人,江序言提前洗幹淨手拉住人。
樂盡歡不爽回頭。
江序言拿出藥膏,“不用你理我,我就擦個藥。”
樂盡歡轉身,低頭,露出了修長潔白的脖子。
又來了。
時好時壞。
一段時間全寝室唯獨不理他,一段時間又仿佛是世界好室友,是不是有病!
“擦什麼藥?”張衡問。
周揚已經上床,在高出恰好看見樂盡歡的脖子,驚了一下,“歡歡,你曬傷了!”
樂盡歡悶聲道:“嗯,不嚴重。”
說話間他感覺後面人擦藥的動作停了,剛要動就被拉住。
“沒擦完,别動。”身後的聲音依舊冷冽,估摸着是冰吃多了。
樂盡歡悶悶站着。
江序言看着脖頸,已經好多了。
再看對方沒什麼精氣神的側臉,明明平時都是開心的,他幾乎沒見過樂盡歡這麼蔫巴巴的樣子,之前屏蔽了對方都是趾高氣揚譴責他。
“對不起。”江序言輕聲道。
樂盡歡緩緩擡了點頭。
寝室也在江序言的說話聲下安靜了下來。
江序言有些後悔,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唾棄。
知道樂盡歡有男朋友他就該遠離,可是狠不下心來的人是他,在其中困擾,像個神經病一樣的也是他。
是他不好,卻讓樂盡歡承受了他的心緒變化帶來的情緒。
他自己不夠堅定,否則樂盡歡就是有一百個男友也引起不了什麼。
是他的錯。
“擦好了,不值得生氣,我給你道歉,這段時間是我神經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