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小高氏的陪嫁丫頭,平時頗得小高氏的看重。
此時她們都掂了掂手中長約半丈的細皮鞭,打量着眼前的瑰麗少女,暗歎細皮嫩肉的,疼得哭的時候不知又是何光景。
要知道這細皮鞭看似無害,抽下去并無紅痕,實際隐有密密麻麻且多逾牛毛的倒刺。
以往不少鎮遠候的庶子庶女,甚至不受寵的姨娘都吃過暗虧,但懾于高氏威勢,隻敢忍氣吞聲;少數人向侯府老太君鐘氏告狀,但事後一查并無證據,便隻能不了了之。這倒也罷了,事.後更會招來小高氏明裡暗裡的瘋狂報複。
是以從來沒有人在她們手下讨過好去,想必這次也是一樣的。
風鏡兮:【我要“境遇轉移”,将我和風皎皎換一下。你是我好朋友,朋友談錢傷感情,原價五百兩白銀是吧?打0.01折吧?】
系統冷笑:【誰跟你好朋友?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是吧,之前不是還讓我滾嗎?還打0.01折,你怎麼不說買一送一,白送呢?】
風鏡兮:【白送?那多不好意思?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系統:【……】好想打人,怎麼回事?
沒曾想,一股勁風撲面而來——正是青紅嬷嬷的皮鞭。
風鏡兮還未來得及反應,身體立即像白鴿一般輕盈,輕松躍至一旁。
原主果然有些能耐,那她的溺亡是否另有隐情?
風鏡兮暗忖的同時,還不忘向青紅嬷嬷比了中指:
“嘿,妹打着~”
“你找死!”
青紅嬷嬷先是微愣,爾後氣得眼周的褶皺堪比菊花。随即她使吃奶的勁掄臂而來,長鞭呼哧作響,直沖風鏡兮面門而來
“啊!”風鏡兮浮誇地哀嚎了一聲。
青紅嬷嬷喜不自勝,繼續掄圓了膀子往風鏡兮臉上、腿上、等各部分輪流抽,直至确認全身上下沒一塊好地,方才停手。
青紅嬷嬷本有些詫異為何風鏡兮隻叫了方才那麼一聲後便再無動靜,還環臂看熱鬧的模樣。後想了想,嗤笑一聲:這丫頭真能裝。
“大小姐,您看——”青紅嬷嬷方想請功,扭頭一看發現自家小姐已全無神志,冷汗涔涔,趴在地上的姿勢像隻瀕死的烏龜。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快去!你們快去叫大夫啊!”
青紅嬷嬷輕推了推風皎皎,風皎皎仍未醒來,不由心裡更慌,她便向後面的丫鬟小厮們狂吼。
一時間丫鬟小厮們面面相觑,爾後鳥飛獸散,西廂房中便隻剩下三人。
風鏡兮聽到“噼裡啪啦”的聲音,不由肉疼:那些家夥跑路就跑路,就不能輕點嗎?撞壞東西要賠的!
“好你個賤蹄子!小小年紀竟如此狠辣!”青紅嬷嬷攥緊了長鞭,恨恨地盯着風鏡兮。
“您這話說的,蒼天可鑒,我可是站這兒任您打,沒動分毫。”風鏡兮無辜眨眼,一副“雨我無瓜”的乖巧模樣。
“那我家小姐又是怎麼回事!”
青紅嬷嬷先是狐疑地盯着風鏡兮,後看到面色慘白的風皎皎,不由悲從中來,她滑跪在地,大聲嚎哭。
“小姐呦!您到底是怎麼了?觀世音菩薩啊,有苦有難對着我來啊,我願意替小姐承擔啊!”
“像這樣的要求,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風鏡兮搖了搖頭,“算了,滿足你了。”
青紅嬷嬷隐約聽到這麼一嘴,愕然之際,忽覺身上每一處都火辣辣的,痛意如烈火烹油,從脊背處洶湧蔓延,似千針攢刺,又似萬蟻噬心,每一下呼吸都扯動着傷口,痛得她冷汗如雨下。
“啊!”
“啊!”
“啊!”
她慘痛地哀嚎,一聲比一聲凄厲,沒一會兒便痛到暈厥。
此時風皎皎悠悠轉醒,她呻/吟一聲,正好直直與風鏡兮淡漠的目光對上。
忽地她的俏臉更加慘白,她瞳孔猛縮,原本秀美的面容逐漸扭曲,嗓音愈發尖利:
“你是誰!風鏡兮嗎?不,你不可能是風鏡兮!她明明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