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癢。
風鏡兮心情愈發複雜,她暗暗向老天祈禱:“老天,請讓梵樾早些好起來吧。”
黎川再次走近,沒想到此次并未被震退——那個強悍的男子似是刹那間收斂所有的尖刺,像懵懂的孩童一般柔軟,亦脆弱。
黎川眸光忽閃,他将指尖置于梵樾的天樞穴處,暗暗施力,又極快收回,歎道:“我也僅有五成把握,若有星芒草,或許可提至九成。”
“哪兒有星芒草?我怎麼可以認出它?”風鏡兮忙不疊問道。
“其莖葉皆似星芒,故被稱為星芒草。星芒草在綠洲之際,不難發現。”黎川緩聲道。
“行,我去找。”風鏡兮豁地直起身,她握緊梵樾的手,輕聲道:“我去找星芒草,你别擔心,我找到後就回來。我一定能把你治好的!”
梵樾的大掌亦是下意識地攥緊她的,隻是手不複以往的溫熱,而是冰冷刺骨。風鏡兮心驚肉跳地再看了眼梵樾的手腕,發覺那裡并未有血液滲出的痕迹。
好險……果然,夢與現實是相反的,她如斯安慰自己。
但不知怎的,她右眼皮一直在跳,心悸之症也愈發重。
要找到星芒草!對,一定要找到星芒草!相信找到星芒草之後,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她蓦地松開梵樾的手,急急問向黎川:“我要怎麼離開這兒?”
黎川指尖微滞,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懸玉棺,聲如沉玉道:“你可知為何這麼多人前仆後繼來此?縱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風鏡兮擡頭看了眼懸玉棺,正色道:“甭廢話!快告訴我怎麼出去!”
黎川聞言微愣,長指指向懸玉棺正上方的穴頂:“你向那兒施大力,造出個創口,想來應可出去。”
風鏡兮二話不說,直接飛身而起,用盡全身的力氣,掄起擀面杖便往穴頂砸去。
伴随着一聲震耳欲聾的“哐當”巨響,那具懸玉棺轟然墜落。棺身通體瑩白,墜地時激蕩起層層氣浪,裹挾着碎石塵土沖天而起。地面劇烈震顫,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穴頂的石塊亦齊齊下落,刺眼的日光順着破碎的穹頂傾瀉而下,懸浮的塵埃宛如萬千金蝶翩跹起舞。
“我走了,請暫且代我照顧他一二,我很快就回來。”對沉默的阿科朵說完最後一句話後,轉瞬風鏡兮便不見蹤影。
“他竟棄唾手可得的寶物如敝屣?”許久,阿科朵方喃喃道。
黎川仰頭遙望穴頂的豁口,沉靜不語。
“他棄之如敝屣,但有更多的人奉之為無上之寶,以教衆的血肉之軀鋪就開路的墊腳石也理所應當。”黎川向右微微側身,淡漠道,“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池長老,您說是麼?”
“西羌的大巫祝果然名不虛傳,池某佩服。”池長老和容筠從石壁後走出,二人皆是面帶笑意。
阿科朵不由心驚:那方石壁居然是可旋轉的!那他們在石壁後等了多久?現在是專程來撷取勝利的果實麼?
想到這兒,阿科朵不免愈發憂心忡忡,她看着昏迷的梵樾發愣。
眼下該如何是好?
容筠緩步走向懸玉棺,指尖從懸玉棺上輕輕撫過,微微一笑:“容某不才,懸玉棺内之物自當笑納。”
*
風鏡兮沖出石穴後方重見天日,不免有些不适應。
她揉了揉眼,火急火燎地想知道綠洲的位置。
于是她問系統:【綠洲所在何處?快給我小金導航一下。】
系統無語:【你想要星芒草,我直接給就是,何必去找綠洲?】
風鏡兮頓悟: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于是,她手中憑空出現多株星芒草,果然莖葉皆似星芒,璀璨奪目。
風鏡兮不由深情唱道:【我愛你,愛着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愛人是我的牽挂~】
系統一陣惡寒:【好有年代感的歌!别唱了!你吵到我眼睛了!】
風鏡兮樂呵呵的,正想再次回到洞穴之際,她聽到不遠處有人大聲求救:“救救我!救救我!”
是郝一笙的聲音。
風鏡兮立即一躍而去,發現郝一笙被一群黑衣人團團圍住。
與她那個夢境别無二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