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貓精:“!!!”雖然很害怕,但是不敢動!
她不會是想殺了它吧?像撕了鬣狗精那樣?
忽然方焰青面無表情地把狸貓精丢開,嫌棄地在自己破爛不堪的衣服上蹭了蹭手,冷酷道:“快走吧。”
她一手抓起雪淵巨獸的耳朵,一手拎起容隐的後脖頸,步伐輕松且飛快地往山下走去。
狸貓精大口地喘了一口粗氣,有驚無險,又是撿回小命的一天。
“前輩,我給你帶路。”它蹦蹦跳跳地往山下跑去。
容隐蘇醒了片刻,他覺得屁股有些疼,朦朦胧胧間他好像看到了上方極速移動的樹影。
自己,好像在被拖拽着!毫無尊嚴的那種!
意識在一瞬間回籠,他下意識揮手将抓着他後頸的手打落,然而甫一脫力,他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向後滾去,狠狠撞到嶙峋的山石之上。
巨大的撞擊使他将将恢複一點的經脈再次斷裂,他狼狽地匍匐在地,竭力壓制着胸腔内上湧的血氣。
方焰青停下疾馳的步伐,面無表情地回頭看了眼瀕死的容隐。
狸貓精自然也注意到了後方的動靜,它跳了回來,看見方焰青臉上帶着殺意的表情,它想龜縮回去,卻被她一把抱住。
她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神好似在看一條狗:“我不希望你死,但你死了我也無所謂。”
她确定少年能聽見她的話。
半晌,少年毫無動作。
方焰青耐心耗盡轉身要走,卻突然,被一隻手抓住了袍角。
少年的手修長、骨節分明,抓住她的時候好似用盡了全身力氣,黑筋暴起。
“救、我……”他擡眸看她,狹長的眸中水汽彌漫,艱難地又吐出幾個字:“無、極宗,雪淵巨獸,我、有用……”
方焰青移開眼,她不喜歡醜東西,但還是将人抓着領子提起,步履不停,下山而去。
……
方焰青在荒茫大地上行走了三日,終于,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座人類城池。
狸貓精一喜,瞬時來了精神:“前輩,前方就是泰溪州邊城,城中可能會有傳送陣。”
前方的城池并不繁華,泥土壘就的城牆歪歪斜斜,它坐落在空曠的荒原之中,像是飄搖海面上的一葉孤舟,經不起任何摧殘。
身後的雪淵巨獸擡起腦袋,看着眼前的仇人,它剛剛呲出恐怖的獠牙,就被她一拳頭再次撂倒。
如果不是容隐說它有用,它早在幾日前就成了方焰青的晚餐。
雪淵巨獸碩大的一頭,方焰青站在城門時才發現這玩意比城牆還要高。
她臉上露出煩躁的表情,卻突然聽見了一聲輕佻哨聲,她循聲看去,才見城牆之上斜斜坐着一道袍少年,少年眼神邪肆,唇角斜挑:“呦,小乞丐,哪裡撿的惡煞啊,讓給我呗。”
被魔氣感染的兇獸統叫惡煞,于魔修而言是正經的滋補之物,起初他還對這個能捕捉惡煞的少女有些畏懼之心,可是在看清地上那被魔氣入侵的修士後他那點敬畏之心頓時煙消雲散。
“滾。”
方焰青讨厭别人看自己時那充滿惡意的眼神,這種眼神總能勾起她心中的暴戾之氣。
“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道爺就讓你看看,這頭惡煞你守不守得住。”
道袍少年說罷憑空站起,忽如其來的罡風吹得他道袍獵獵翻飛,他口中念咒,咒畢,陣成,方焰青足下的土地瞬間爆開,無數千足毒蟲鑽出,盡數攀上她小腿。
“啊啊啊,是千足蟲,好惡心!”狸貓精怕蟲子,尤其是沒有腳和有很多腳的蟲子,它白眼一翻就昏了過去,僵硬着四肢從方焰青肩頭掉落。
方焰青及時将它撈起,疑惑地看着腳下,又不解地去看道袍魔修。
他到底在笑什麼?哪裡有蟲子?小貓咪怎麼暈了?
魔修這才覺察出不對味來,他嚣張的表情出現一道裂痕,濃眉蹙起:“你,你竟不怕我的千足毒蟲?”
哪有蟲?
魔修少年大睜着眼,有些不敢置信,她明明就身處陣中,卻完全沒有驚慌害怕,随即神色一凜,惡狠狠道:“小乞丐,拿命來。”
他俯沖而下,十指瞬時生出墨色尖銳指甲,甲尖淬了毒,一旦觸及皮膚必将潰爛入骨,卻突然他的手腕被方焰青一把抓住。
怎麼可能,他這樣快的速度她怎麼可能抓到他?
“你吵夠了嗎?”
方焰青給他臉上來了一拳,他的鼻骨頓時塌陷進去。
“你聲音真的很惡心。”
方焰青正欲再給他一拳,可他卻突然跪地,大聲求饒:“對不起前輩,我錯了,你就饒了我這次吧!”
他臉上血肉模糊,方焰青揮起的拳頭一時竟不知落在哪裡。然而就在她猶豫着該打哪裡時,魔修少年眼疾手快,一道黑氣自容隐發頂打入他體内。
無辜被揍的容隐一聲悶哼,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