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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他追他逃他帶球跑(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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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遊稚的回應很輕,卻無比堅定。

他沒有多想,沒有權衡利弊,也沒有做心理準備。

他隻是,想見他。

想親眼看看那個人有沒有事。

哪怕隻是站在門外,聽一聽他的呼吸,确認他還活着、還清醒、還完整,就足夠了。

遊稚突然陷入一種無法控制的自責中。

在過去這幾個月裡,程澍的身影已悄無聲息地滲透進他和霖霖的生活。

他習慣了桌上總有人補好水果,習慣了飯後多一杯溫茶,甚至習慣了有人在他工作到深夜時,輕輕拉下房間的遮光簾。

可他卻從沒主動問過那個人的身體狀況。

他隻管簽署配合醫院研究的檢查單,隻關心霖霖的身體數據是否達标,從未在那之後哪怕問過程澍一次:“你怎麼樣?”

程澍卻從沒抱怨過,也從不曾拒絕任何一項醫院為了科研而做的繁瑣檢查。所有的不适、疲憊、失衡,都藏在那些看似配合的背後。

就連這次突如其來的發情期,也是在他意識到自己即将徹底失控前,冒着被誤會的風險,獨自離開。

一切都是為了,不惹他生氣或厭煩。

現在,這個男人突然消失得無聲無息,仿佛在他們日常的邊界上,被硬生生撕開了一個口子。

遊稚的喉嚨一陣發緊,像有一塊重石壓在胸口,沉重得透不過氣來。

他緩緩放下手中的杯子,茶早已涼透。

他已經無法再繼續坐在原地,假裝自己還能置身事外。

不到二十分鐘,張禹便将地址發了過來。他隻看了一眼,就立即起身。連拖鞋都來不及換好,腳步卻比思緒更加堅定。

他走出玄關,回頭望了眼客廳。

初見月正坐在沙發上,一邊拿着平闆處理文件,一邊分神注意着遊時霖房間的動靜。孩子早已經入睡,屋内透出柔和的夜燈光,靜谧而溫暖。

遊稚收了收情緒,盡量平靜地開口:“我出去一趟,霖霖就拜托你了。”

頓了頓,他又低聲補了一句,“可能明天早上……中午才能回來。公司那邊應該沒什麼急事,你明早去辦公室跟小王一起幫我協調一下日程。”

初見月擡頭看了他一眼,神色複雜。

作為遊稚最親近的朋友與知情人,他再清楚不過——這一走,意味着什麼。

如果換作是兩個月前,他一定會攔住遊稚,甚至用強硬手段把人留在家裡,再叫上初照人一同勸阻。

但經過了這兩個多月,他發現自己開不了口。

程澍下午的那通電話至今仍在他耳邊回蕩。那個從容、自信、驕傲得幾乎有些惹人惱火的資本巨鳄,居然會發出那樣虛弱而克制的聲音。那聲音太不對勁了,不屬于他認識的程澍,卻又真實到讓人無法忽視。

而這種狀态下的他居然還惦記着霖霖,甚至還認真做好了晚飯才離開,仿佛這是一個普通到不值一提的夜晚,他隻是臨時加個班,第二天就會回來。

初見月點點頭,對遊稚說:“放心吧。”

“要是霖霖醒了就說我和程澍加班去了,明天晚上會回來陪他的。”遊稚一邊換鞋,一邊加了一句,聲音輕得像自言自語,又像是刻意留給初見月的任務安排。

初見月“嗯”了聲,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胡亂抓了車鑰匙的背影,繼而沉聲道:“開車别太着急,注意安全。”

夜色下,小轎車駛上空曠的高架橋段。車窗外是連綿不絕的燈影,城市的燈光在擋風玻璃上映出模糊的光斑,像水面上的星辰,一顆顆,一片片,晃得人心煩意亂。

導航語音提示還剩二十分鐘路程,遊稚卻早已聽不進去。他握着方向盤的手指收得很緊,指甲陷入掌心,掐出一片蒼白。

車内過于安靜,安靜得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他喉嚨發緊,機械地咽下一口唾液,但那點幹澀感并沒有因此緩解,反而愈發明顯。

他的腦海止不住地回放起這段時間以來程澍的模樣,一幀一幀,像深夜回放的老舊膠片,在心口刮出細密的火星。

其實一切早有征兆,程澍的臉色一直都不算好。

偶爾吃完飯,他會一個人坐在陽台上發呆,眼神空落落地看向遠處,像是陷入了什麼無法掙脫的困境;遊稚站在他面前說話,他卻像根本聽不見。

有幾次,遊稚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徹夜未眠。黑眼圈隐隐泛起,可他始終堅持早起接送霖霖,還會在廚房裡做好早餐,裝作若無其事地和他們說笑。

更多的時候,半夜遊稚起床喝水,會發現他并不在霖霖身邊,而是跑回書房,蜷縮在那張明顯不适合他的沙發床上,沉沉睡着。

那時候,遊稚隻以為他是工作任務繁重,畢竟他不僅要兼顧源流那邊的事務,還要配合霖霖的定期治療和醫院的研究項目,壓力重重。

程澍不說,他也不問,兩人之間似乎形成了一種默契的冷處理,各自安靜地承擔着屬于自己的角色與責任。

但現在,仔細回想,太多細節都不對勁。

尤其是他看向自己的時候——

那種目光,一開始隻是努力壓制的悸動,後來卻逐漸變得滾燙。

那雙眼睛裡總藏着某種隐忍的熱意,仿佛被情緒灼燒着。他小麥色的皮膚上,總浮着一層淡淡的紅暈,像剛飲過一杯熱酒,又或者……體溫正在悄然升高。

有幾次,程澍盯着他太久,遊稚甚至會下意識地移開視線。他當時隻覺得那是情感的濃烈外溢,是不加掩飾的喜歡,是他自诩為“被深愛着”的某種得意投射。

他甚至還心安理得地以為,那是“情到深處自然臉紅”,是程澍被感情驅動卻又克制的本能反應,是十年前的他最渴望得到的回應。

但此刻他才恍然意識到——那是信息素躁動的前兆,是抑制劑高負荷使用後的副作用,是一個即将失控卻拼命隐忍的警告信号。

這是他作為一名極腺化陽人,在接近一個高匹配度、且曾有過雙向标記的伴侶時,幾乎無法避免的生理應激反應。

而他,作為一名專研腺體調控技術的生物學家,竟然毫無察覺。

不,更準确地說,是他根本就沒想過要去察覺。

每一次溝通,他關注的隻是流程和規範。他問的是:有沒有配合檢查?有沒有按時服藥?有沒有遵守協議?

他以為這就是負責,他以為隻要維持着程序的正确性,就代表他盡到了關心的本分。

可他從未留意過程澍的身體狀态。

他從沒有問過:那些檢查之後有沒有出現不良反應?那段時間腺體有沒有持續性脹痛?夜裡是不是常常無法入睡,或者半夜驚醒?

他更沒有想過,哪怕是最高劑量的抑制劑,也不能完全抵禦發情期帶來的生理沖擊,尤其是長期暴露在高濃度的匹配信息素環境中時。

他理所當然地站在理智與專業的高地上,築起一道又一道結構嚴密的心理防線。可這些在他眼中用以保護彼此的原則,在另一個人那裡,卻可能是無法翻越的冷漠高牆。

而那個被他隔離在牆外的人,卻一天天地、毫無怨言地風雨接送霖霖,學着做不擅長的家常菜,默默替他們打理生活細節。

沒有一句抱怨,沒有任何邀功。他像一塊沉默的石頭,又像一縷悄無聲息的風,安靜地将自己嵌進他們的生活版圖中,不動聲色,也不求回應。

他靠着方向盤深吸了一口氣,喉頭發緊,胸腔一陣陣抽痛。

他不敢想象,那個在廚房裡為他們熱湯、在深夜輕手輕腳檢查門窗是否鎖好的人,現在孤身一人蜷縮在酒店某個陌生的房間裡,與自己的本能對抗。

他一定是疼得睜不開眼、發熱到渾身顫抖,卻連一杯溫水都不敢喝,隻為了減少上洗手間的頻次。

他不敢開窗、不敢開燈,怕信息素洩露,也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去呼喚某個人的名字。

而他,遊稚,居然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遲鈍、多麼殘忍。

他甚至都沒有為那個人留下一句:“如果你不舒服,可以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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