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叫一點啊,分明是路人看到都要輕歎一句她們會玩。
兩個互相攙扶着身子起身,互相拍拍沾到校服上的草。李暮微忽然想起她對話要說,問:“找我何事?”
“哦對。”溫欲池才想起有重要事情和她說。
“周陽來了。”
!!!
“你說什麼?”話音剛落,周陽學長正一步一步朝她們走來。李暮微睫毛撲棱,眸中染上慌亂,手指緊攥衣角,默默退到溫欲池身後,想要降低存在感。
“Hello啊學長。”
突然,沈言斯不知從哪裡橫着出現在她們眼前。他張開五指揮揮手。這一揮,染上了微弱的風,風中帶着輕微的宣誓。
“沈同學。”周陽嘴角彎起,目光遊移至最後邊的人。“我不是來找溫同學的。”
“那來找誰?”
周陽指了指溫欲池身後,“她。李暮微同學。”
哦豁。
溫欲池和沈言斯都懵了。
高中時期打不着杆子的兩人,隻因一個百日誓師大會,就聊上了。
溫欲池想湊上去吃個瓜,結果被沈言斯一拉,“走啦,溫同學。别這麼八卦。”
“不是。”溫欲池叫停,“隔了兩年的愛情故事你不想八卦嗎?”
“什麼兩年?”沈言斯指着遠處,“你說他們在一起兩年了?”
“沒有啊。”溫欲池疑惑:“你難道不知道?”
“我能知道什麼?”
“她……”算了,既然沈言斯不知道,“那就到時候讓她自己告訴你。”
青春時期的秘密,被刮得很遠。那張未送出的信,是埋藏在心中的遺憾。時光将字迹暈染,那些已幹的墨迹不知何時才能見光。
晃眼間,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半。高考僅剩五十天。
有的同學一天當兩天用,就為了逼自己一把,不讓青春這條路走的遺憾。
因弓着腰背太久,直起腰時發出“嘎吱”的聲響,溫欲池揉了揉酸脹的背脊,僵硬的脖頸。看着桌上還未解出的數學題,深深呼出一口氣。
“睡醒了?”
聽旁邊的人說,他昨晚做數學題做嗨了,三點半才睡。今早的時候,頂着兩個熊貓眼,溫欲池當場笑個不停。
“我睡了多久?”
“一節自習課。”
沈言斯重新趴在桌上,“那我再睡一會。”
古鑫帶着疑惑,壓着聲音來到他們這桌,“學霸教教我這道題。”
沈言斯張開了眼看了一下,又重新閉上,“用公式。”
“我當然知道要公式,但隻光光用公式我就不會來問你了。”
“我現在沒腦子,教不了。”
“好勒哥。”古鑫轉了個大圈,來到溫欲池旁邊,“小池池教教我。”
溫欲池差點沒一口水噴到前面人的後背,“教你。但是别這麼叫了。”
“好勒姐。”
趴着人嘴角偷偷彎起一個弧度。
溫欲池筆尖順着公式寫着接下來步驟,口水講得快和沙漠一樣幹,她睨了眼古鑫。
好,很好。
表情呆滞,手指緊握,張張合合的嘴巴。
一看就是屁都沒聽懂。
她認命,耐着性子重新講一遍。
“so,這次懂了嗎?”
古鑫結結巴巴,“可能吧……”
“什麼叫可能?懂就是懂,不懂就是NO懂。還可能吧…”
“意思就是,”他嘴角向下,“沒懂。”
坐在前面的李暮微聽都聽懂了,古鑫問的問題是導數的第二小問,但一般做到這問,時間也快到了。
她将手搭在古鑫肩膀,“孩啊,咱就别勉強自己。你能把第一個問搞懂,就已經有六分了。”
一分在高考能幹掉幾百号人,更别說六分。
一味想要去做難題,而沒鞏固好簡單的題目,到頭來得不償失。
古鑫抱拳:“大師,我悟了。”
/
時間如流水嘩嘩而過。
距離高考僅有二十五天。
這天,五模剛結束。考完試也才四點半,一中體恤學生,直接讓他們放學。
明天周天,加上好久沒有四點半放過學,溫欲池還有點不習慣。
“回家嗎?”
出了學校人是硬氣的,沈言斯直接在大街上拿着手機刷起視頻,“我們去拐角那邊的奶茶店坐坐吧。”
一聽不學習,古鑫就來了勁,“我去我去。”
李暮微關掉手機,提議,“去拐角那家甜品店吧。”
溫欲池打趣:“這麼有目标性,是要去見誰。”
“周陽學長來了,約我們去坐坐。”李暮微解釋,“是我們!”
溫欲池一臉怪笑,“是想和你,然後在帶上我們吧。”
李暮微也沒和她辯解,拽着她往名創優品的方向走去,“走啦走啦。”
古鑫跟着她們,他也知道以前周陽學長和兩個女生之間的謠言。但現在,李暮微剛剛的激動程度,難以捉摸她的心情。想了半天,還是決定放棄自己思考,為難他人。
“所以,蛋糕店不是在前面嗎?為什麼要拐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