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處境很危險,祁溯知道,但是他敢笃定這位叫黎宿的人不會真的站在葉哥那邊。他也有野心,年輕氣盛,不比眼前這樣少得了多少。
“你現在的演技有些拙劣啊,先前試幾次還沒什麼,試多了都來這套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綻。”
“不用你管。”
被拒絕了,黎宿也沒有面露不悅。果真将嘴巴閉上,沒有再說些什麼。
嘩嘩的水流聲随着開關的關緊,聲音戛然而止。一直到祁溯将臉上的水擦幹,準備離開的時候。
祁溯側身過去,忽然間,黎宿開口。
“你就那麼肯定你葉哥待你是真心的嗎?”
他神情自若,清醒的像是個局外人。
但祁溯肯定不是,在黎宿脫口而出這句話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事。
“如果是待你是真心,也不會再一旁看你被灌酒,一直到看你喝到極限,喝不下去了,才過來幫你。”
“眼睜睜地看着你供人玩樂,被人消遣。”
祁溯瞪了他一眼,隻想罵眼前這人是個大傻叉,長了一副秀氣的臉蛋卻是沒長腦子,他晚上能有此遭遇,這好大一部分不就是拜黎宿所賜嗎?這人還有臉說。
“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是gay,我隻拿葉哥當親人,沒有那麼多非分之想。”
“我和你們不一樣,”祁溯補充說道,“我不知道葉哥和你之間的關系,我也不想知道,不想摻和你們的事。”
黎宿笑而不語,這樣看下去,黎宿本人比祁溯成熟的多了,這會兒祁溯表現得倒是有些撒潑的意味。
祁溯正過頭去,利索地快步向外走去。興許是他仗着自己的酒量好,灌了自己一晚上的酒水,這會兒終于是來了報應。他這手腳竟有一瞬不停他使喚,這腿突然就使不上勁,眼見的他就快要跪下,面朝門口給行個大禮。
不忍看到他一副窘态,終究還是身旁的黎宿心軟,伸出手一把撈住了他的胳膊,勉強是讓祁溯避免行此大禮。
緊接着,沒等腦子因嗜酒發懵的祁溯回過神來,黎宿就先他一步有了動作。
一直攬住祁溯的胳膊,另外一隻手也沒怎麼閑着,隻見他娴熟地搭上了祁溯的肩,趁亂和祁溯他來了一次肢體接觸。
頸脖處傳來異樣的瘙癢,祁溯能感覺到有人的手順着他的鎖骨往下,滑過他的胸肌,在飽滿的肌肉上面輕捏幾把。
隔着一層薄薄的襯衣布料,那掌心的熾熱溫度依舊是讓人難以忽視下去,也是下意識的,祁溯的呼吸竟逐漸變得急促起來。
他不禁微微顫抖了一下,身體瞬間繃緊起來。那雙手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反應,随即,在成功揩油後,也從祁溯他身上退了下去。
祁溯起身後立馬将人推開一米多遠,臉上難掩惶恐神色。
“醉酒不是你現在這副姿态的,别在這露出破綻,功虧一篑————我先走了。”黎宿這人招了招手,頭也不回地先向外走去,走得倒是潇灑,不一會兒人就沒影了。
下意識的,祁溯隻感覺身體忽顯一陣惡寒,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後背寒毛豎起,甚至腦海裡都不敢回想剛剛那些東西。
他蠻有自信笃定祁溯不會将今晚男衛生間這事說出去,祁溯也基本能确定黎宿他這邊大緻的立場,兩人可以說的上是各取所需。
隻是現在出了衛生間,祁溯還是會起雞皮疙瘩。
同為男性卻做出那暧昧的肢體動作,和微熱的手掌心覆上他胸肌的那一觸感,令祁溯永世難忘。
一向精明謹慎的祁溯也是後知後覺間,發覺自己被黎宿給輕薄了。
頓時又是一股惡寒升起。
媽的,死gay!
到底是誰在說黎宿這人是個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