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它們暫時沒有攻擊人類的行為,隻是在高空中飛行,樣子和普通鳥類區别不大,應該不會太容易被普通人發現。”金振說。
“它們有目的地嗎?”陳沙白問。
“還在分析,煉獄生物的數量在增多,中心正在把人手散到整個市區觀察,應該很快能找到其飛行規律。”
原來不止海潮大學,整個市區都有受害者。
“行,不用你多說,”陳沙白沉聲道,“我随時做好準備。”
金振估計本以為又要低聲下氣費一番口舌,聽到這話聲音都高了幾度:“真的?你能幫忙真是太好了!”
“我會的。有消息随時聯系。”
放下手機,陳沙白看了眼時間,傍晚五點。
天快要黑了。
食堂離得有點遠,陳沙白就在教學樓邊上的小賣部随便買了點吃的,迅速解決晚飯。
再出門時,橘色的霞光溫柔甯靜,籠罩了這片還不知将要發生什麼的大地。
陳沙白擡起頭,正好看見一個黑影掠過教學樓頂,朝着天際緩緩降落的夕陽飛去。
陳沙白連忙仰着頭張望一圈,視野裡起碼看見了十幾隻黑色“飛鳥”,它們從校園不同的角落現身,一齊向西飛去,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
海大果然是重災區。
陳沙白在手機上打開地圖,朝西拖動,試圖尋找一個有标志性的地點。
但是他向來生活樸素深居簡出——簡稱宅——對海潮這座城市其實并不熟悉,很難僅憑地圖做出有效判斷。
不過至少有了大緻方向,陳沙白往學校西門走去,等着金振的消息。
金振沒讓陳沙白在西門外閑逛多久,不多時又來電話了:“現在能确認,所有煉獄生物的目的地都是海潮奧體中心體育場。”
“奧體?那裡有什麼活動嗎?”
“有,一個叫沈靈盈的歌手在那開演唱會,七點開始,他們大概率是要在演唱會上制造騷亂。唯一的好消息是,沈靈盈是在中心注冊的天賦者,多少有自保能力。”
陳沙白看了眼手機屏幕,六點五十。
海大離奧體不算近,十分鐘他趕不到!
他迅速用地圖軟件搜索行程:“我馬上打車過來,預計最快也要半小時。”
“敵人暫時沒有進一步動作,如果他們不動,外勤隊先潛伏在附近等你過來,一旦他們行動,外勤隊也會立刻行動。”
“好。”
沒有時間多說,陳沙白立刻挂斷電話,開始打車。
不準受傷,我看着你。”步長洲用威脅般的語氣說了句。
陳沙白想說放心,但他意識到自己從來都保證不了什麼,所以他說:“我盡量。”
幸好車很快打到了。
出租司機看陳沙白目的地是奧體中心,問:“是去看沈靈盈演唱會的吧?”
“對,麻煩您開快點,趕不上了。”陳沙白借機催促。
“行,我懂,”司機估計把陳沙白當成粉絲了,“我剛把我女兒送去,又來送你。哎呦,我那個女兒在家是天天說,說這個沈靈盈長得又漂亮,唱歌又厲害,還年輕,反正就是哪哪都好。”
沈靈盈這個明星應該挺火的,連不關注娛樂圈的陳沙白也覺得耳熟。
他快速搜了下沈靈盈的信息。她是專業歌手,唱歌天賦異禀的強,參加選秀節目一炮而紅拿下冠軍,手上還有火遍全國的成名曲,幾乎可以跻身國内一線歌手行列。
确實很厲害,人也确實年輕漂亮,參加選秀時年僅16,今年也隻有23歲而已。
今今天是沈靈盈的第一場個人演唱會,想必她為此做足了準備,可惜很快要被别有用心的人毀了。
與此同時,海潮奧體中心。
偌大的體育場内坐滿了人,有海潮本地人,但更多人是從天南海北趕來,隻為來到現場見偶像一面。
忽然,整個體育場的燈全部暗下,觀衆們手中的應援棒則亮成了紅海——這是沈靈盈的應援色。
歡呼聲立刻響起,大家期待的心情提到了最高。
音樂緩緩奏響,聚光燈打在台前,一個身穿美麗公主裙的身影在璀璨光華間緩緩升起,向大家揮手打着招呼。
尖叫聲海嘯般掀過場館:“盈盈!”“女神!!”“老婆!!!”
伴奏行進,激動的觀衆們陸續安靜下來,清亮的嗓音自舞台中央飄起。
這是沈靈盈的成名曲《不明白》。
“演唱會已經開始,目前煉獄生物分散在體育場頂部或周圍,還沒有動作。它們似乎知道藏匿自己,加上天黑了,暫時不太明顯。”
陳沙白在車上不方便說話,他和金振還是隻能通過社交軟件聯絡。
“數量還在增多嗎?”
“是的,預計已經有幾百隻了,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金振沉痛地回複。
陳沙白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沒有同學拍到視頻上了論壇熱門被他看見,側管中心沒有做出防備,今天會是多麼可怕的慘狀。
連唱三首歌後,演唱會進入了talk環節。
“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是一個很樂意嘗試不同風格的歌手。但是在更多人印象裡,我的形象往往和‘可愛’‘清澈’這樣的形容詞綁定着。”
沈靈盈面對數萬人的觀衆席說着話,其實她的心緊張得快跳出來了,但到目前為止,今天的發揮堪稱完美。
“把《火烈鳥》作為新專輯的主打歌,就是希望能讓更多人看到不一樣的我,能讓人們在形容我時,用上一些别的詞語,比如——‘女王’。”
沈靈盈揚起雙臂,繁複的公主裙自雙肩滑下,露出一身深紅勁裝。
全場頓時爆發出尖叫,前排有人已經聲嘶力竭地喊起了“女王大人”。
沈靈盈握緊話筒,勾唇一笑。
“這首《火烈鳥》,送給你們。”
陳沙白再一次看時間。七點十五,演唱會已經開始十五分鐘。
“還有多久能到?”陳沙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