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辭把一切都收拾好了，等沉今瑤出去的時候就看見沈聿辭端上來幾道早點，

“聊好了？吃點吧，好了我們回去。”

沈聿辭替沉今瑤拉開椅子後，主動在沉今瑤身邊坐下。

經曆了昨晚，二人的關系顯然更加親密了，沉今瑤也不扭捏，坐下後咬着三明治道：“你知道昨晚盈盈和秦殊去哪裡了嗎？”

她剛剛覺得司令盈的聲音有些怪怪的，而且平常說話恨不得拿喇叭的人，明顯還是有所收斂了。

沈聿辭攪拌着碗裡的飯粒，淡淡放下：“昨天是我在表白和求婚。”

言外之意是沒有空管那兩個人。

沉今瑤也知道秦殊和司令盈是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的，應該不會怎麼樣。

安慰好自己後，沉今瑤便埋頭吃三明治，看着沉今瑤一副安心的模樣，沈聿辭一手撐着腦袋，靜靜地看着，慢悠悠道：“司令盈約你？”

“嗯，她等等會到沈家，我們快點吃了回去吧，”沉今瑤還是因為昨晚見色忘友的行為有些愧疚。

沈聿辭冷笑一聲：“那你做好準備，司令盈上次心虛還是因為把秦殊睡了。”

“啪嗒——”是三明治裡面的火腿掉在桌上的聲音，不大也不小，正好夠二人聽見。

——

懷揣着緊張的心，沉今瑤回到了沈家，随後在客廳内便看見沈家和沉家整整齊齊的兩家人。

“爺爺，爸爸媽媽，沈爺爺沈奶奶，叔叔阿姨，沈二哥，沈二嫂，小白，”沉今瑤老老實實地打着招呼。

沈聿辭就簡單多了：“沉爺爺，叔叔阿姨，你們今天都在啊？”

很顯然，後面是問沈家人的。

“哼，昨天那麼大動靜，老頭我的手機都要被打爆了，你還有臉問？”沈爺爺知道這小子混不吝，想了想還是氣不過，拿起桌上果盤裡面的蘋果，直接丢過去。

沈聿辭伸手利落地接住蘋果，動作熟練地像是做過無數次，牽着沉今瑤落座，吊兒郎當道：“您那老年機還打得通啊？”

沈家爺孫插科打诨的時間，沉今瑤對上另一邊的沉家人，看見爺爺和媽媽的眼神不斷掃向沉書劍，輕聲開口道：“爸爸，我帶了一些東西回來，你和我一起去搬好不好？”

面對女兒的請求，沉書劍臉再臭也是會出去的，跟在沉今瑤的身後出了沈家大門。

後院的海棠樹下，沉書劍開口：“來替小六說情的？不用了，爸爸我不是棒打鴛鴦的人，就是有些舍不得。”

“我知道，”沉今瑤回身抱住沉書劍，“我知道我的爸爸一直很愛我，非常愛我。”

沉書劍拍打着沉今瑤的後背，像是無數個在四合院中的夜晚，他抱住小小的沉今瑤，輕哄着她睡覺一樣，那個時候小小的姑娘長大了，“是因為小六是那個人嗎？”

沉今瑤擡頭看着沉書劍，眼中不解。

沉書劍吸了吸鼻涕：“就是你藏在家裡閣樓的那件校服的主人，是小六吧？”

雖然是疑問句，可是還是帶着肯定的語氣。

“爸爸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段時間覺得你不對勁，少女懷春嘛，誰沒年輕過，”

“你真的以為爸爸媽媽出去出差時間要那麼久的？”

有喜歡的人，婚約在身是一種束縛，主動退婚的一方會受到诟病，那就讓喬家來吧，他的女兒值得更好的。

沉書劍看天，像是陷入回憶般，那個時候正好有個同事的女兒喜歡上鬼火少年，和同事叫嚣着，那個鬼火少年是真的愛她，一碗粥就騙過去了，加上沉今瑤和和同事女兒年歲相仿，很害怕事情也會發生，明嬌是個風風火火的個性，直接和她說肯定會被發現，搞不好還會添亂，所以，他偶爾會和女兒談心。

還真的讓他發現了，沉今瑤說的詞就像是有那麼一個人存在，在看見男生校服的那一刻，沉書劍差點沒跳起暴走，可是他發現這件校服主人還有偶像性質，就跟他當初最小虎隊蘇有朋一樣，光芒萬丈，沉今瑤的成績一直都是平平的，不上不下，沉家不缺那點錢，孩子開心最重要，可是，沉今瑤居然好好讀書了，甚至還考上了京大。

那個是他和明嬌相遇的地方，問為什麼是這個學校的時候，沉今瑤眉眼彎彎，整個人都是充滿朝氣和希望的，回答說想要看看爸爸媽媽相遇的地方，可把明嬌感動的，真相具體如何，估計隻有沉今瑤一個人知道了。

到了大學，談談戀愛也沒事，所以沉書劍并沒有多加幹涉，有些事情看緣分的，更何況那孩子應該不錯。

就是到時候要是到他家來的時候，自己高低要磋磨一下，讓他女兒追了這麼多年。

他原本也不知道哪個男孩是誰，直到昨晚沈奶奶打感情牌的時候拿出照片，他看見了校服上熟悉的四葉草樣式。

好一個沈家沈聿辭，好一個隻是來退婚的。

沉今瑤埋在沉書劍的懷裡，眼淚無聲地流出，原來，原來那麼多年，自己的暗戀不是無迹可尋，還有人在默默守着，看她奔赴這場無疾而終的旅程。

風吹落花，驚動了栖息在一邊鳥兒，沉書劍用大拇指擦拭着沉今瑤的眼淚：“瑤瑤，爸爸同意的，我的瑤瑤配得上世上最好的東西，昨天你沈爺爺一家人苦口婆心勸爺爺留下，我們全家都同意了，京城也是個好地方。”

“倦鳥歸林，遊子當歸，爸爸也希望以後瑤瑤要時常回家看看，要是沈六欺負你，半天爸爸要是趕不到，那就是爸爸的錯了。”

沉今瑤淚眼朦胧地看着沉書劍，抿着嘴巴無聲地點頭。

“那陪爸爸再走走，讓沈家人再擔心擔心，”沉書劍說得輕松，拿出手絹遞給沉今瑤，“擦一擦，别擦壞了，這可是你媽媽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