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樓頂上的季宴拿出手機,加了盛時初的聯系方式。
他打開和盛時初的聊天框,看着盛時初的頭像,靜默片刻,還是給盛時初發了條微信。
“你在哪。”
盛時初很快就回複,“我在回家的路上。”
“我好像有點回不過去了……”
盛時初和魏蔣旭在走回家的路上。
盛時初就看見了這麼一句話,他顯然一臉懵逼,他緩緩打了一個問号過去。
“慕矜安和翊希在樓道,我下不去。”
“額……”盛時初不知道該回什麼了。
“魏蔣旭。”
魏蔣旭疑惑的看盛時初,“嗯?怎麼了?”
“矜安和許翊希什麼時候回家。”盛時初扶額。
魏蔣旭搖了搖頭,“不知道啊,矜安又沒說。”
盛時初關了手機,直接了當的跟魏蔣旭說了,“季宴回不去了。”
“這……”魏蔣旭瞬間有些啞口無言。
“算了,直接跟矜安說吧。”話落盛時初就拿出電話給慕矜安發消息。
盛時初發完後直接跟魏蔣旭說:“走吧,回家。”
魏蔣旭看了盛時初一眼,“行,走吧,大哥。”話畢摟住了盛時初的肩膀。
“行,走吧。”
魏蔣旭邊走邊問:“不管他了?”
“嗯,懶得管了。”盛時初自嘲一笑,“也沒什麼資格關。”
“怎麼就沒資格了,你可最有資格了。”魏蔣旭拍了拍盛時初的肩。
“他……”盛時初有些欲言又止。
魏蔣旭安慰,“沒事兒,不想說就算了。”
“沒事,說吧。”盛時初的眼眸變得有些黯淡,“那時候,我剛遇到他,他是我家的鄰居。”
魏蔣旭雖有些驚,但是也有沒打算問,而是靜靜的聽着盛時初說完。
“我當時和塔羅牌關系很好,好到無話不說,可是當時,我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告而别,那時候是初二的第二學期,我去他的班級找他,卻被他的同學告知我,他已經轉學了。”話到此處,盛時初有些心口泛疼,但他仍然繼續說出口:“然後,當天晚上我回到宿舍就給他發消息,但我發出去的那一刻,卻發現我被删了,當時,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打電話給他當然同樣的被拉黑了。”
盛時初将曾經的傷疤說出口,就如把已結痂的傷口再次撕開,讓這傷口給衆人觀看,繼續流血,腐爛。
魏蔣旭看着盛時初這副模樣心裡心疼,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不說出來就會更難受。
盛時初一邊走着,一邊跟魏蔣旭說着。魏蔣旭看着盛時初這副模樣,好像是暫時的陷入回憶中。
然而,事實卻也是如此。
“那個時候,我一直撐着,撐到了周六,卻發現,季宴已經搬家了,我問我爸媽,他們說他們也不知道,就這樣,我和他就斷了聯系。”盛時初走路的速度變得緩慢起來,“我不是沒有嘗試過聯系他或者是通過他們的兄弟聯系,但他們也都說不知道。”
“行,就這樣吧。”魏蔣旭拍了拍盛時初的肩膀,“盛時初,你記住,你身後有伯父伯母,還有我和矜安,無論有什麼事我們都會想辦法。”魏蔣旭的一臉堅定,盛時初看得笑了出來。
“哎,不是别笑啊,人家好不容易這麼真情實意的流露啊。”魏蔣旭氣的叉腰,“我受傷了,我受傷了,不行,盛時初你讓我受傷了,必須請我吃宵夜。”
盛時初笑着說:“行行行,請你吃,真是個吃貨。”
“吃貨咋了,能吃是福。”
盛時初開玩笑道:“對對對,魏蔣旭‘大少爺’說得對。”
“那可不。”
“嘿,誇上你幾句就驕傲上了。”
“那咋了。”
他們二人打打鬧鬧的走到了樂可之水燒烤店。
魏蔣旭一坐下就跟老闆說:“老闆,來十串羊肉串,五串牛肉串,兩串土豆塔,兩串茄子,三串青椒,對了老闆一份要辣一份不要。”
盛時初起身去拿了一瓶一瓶可樂,一瓶雪碧,然後去付完錢。
盛時初臉上有些驚訝,“你點這麼多,吃的完嗎,到時候可别吃不完又打包回家或者是吃撐到不舒服啊,我可提醒你。”
盛時初将可樂放到魏蔣旭面前。
盛時初自己打開雪碧喝了一口。
很快,老闆就把燒烤端了上來,跟盛時初和魏蔣旭他們二人閑聊起來。
“蔣旭和時初很舊沒來了啊。”
盛時初回道:“對啊,這不是前幾個月快考試了,沒時間嗎。”
“對啊,前幾天考試可累死我了。”魏蔣旭随即也回答了老闆。
“高中生肯定會累一些的了啊。”老闆又拿了一些給他們二人。
魏蔣旭看到這些一臉疑惑:“老闆我們沒點這些啊。”
燒烤店老闆爽朗對他們說:“就送你們的了。”
“那就是謝謝老闆了啊。”
“蔣旭沒事。”老闆擺了擺手,突然老闆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矜安沒事跟你們一起嗎。”
魏蔣旭吃了一口燒烤,回答:“沒啊。”
“那他在哪啊。”
不知道為什麼,燒烤店老闆此話一出,魏蔣旭和盛時初感覺怪怪的,但又不知道是哪裡怪。盛時初和魏蔣旭二人自小察言觀色和聽出對方話中的意思和語氣非常的強,但燒烤店老闆這話他們兩人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怪怪的。
他們二人快速的對視一眼,随即立馬就移開了視線。
盛時初回答:“我們也不知道啊,這幾天我們沒找矜安啊。”
燒烤店老闆點了點頭,“行吧。”老闆看又有人來了,跟他們二人說:“你們倆慢慢吃啊。”
“兩位要點,點什麼。”
魏蔣旭皺了皺眉,無言的吃着。
沒多久,盛時初和魏蔣旭就吃完了。
魏蔣旭跟老闆說:“老闆,我們吃完了,就先走了。”
“诶诶诶,好嘞。”
他們二人快速的離開。
走在路上的魏蔣旭和盛時初,說着今天老闆的異樣。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第二天。
盛時初、魏蔣旭、季宴、鄭辭周、慕矜安聚在一家咖啡店裡。
“你們剩下的有什麼計劃嗎。”季宴率先打破沉默。
鄭辭周搖了搖頭,“我們試過打破,但是無濟于事,最終還是回到原點。”
剩下未發言的幾人皺眉。
慕矜安雙手握着,“或許,我們這能怎麼按照原來的,走下去。”
“就這樣走下去?你難道想讓翊希再承受一次?”季宴的情緒顯然有些激動。
“那你說要怎麼辦,改變又沒辦法改變,什麼也做不了,什麼都改變不了,你以為我沒做過想過嗎?”慕矜安嗤笑一聲:“我做過的!但是最後的結果都一樣,該受傷的人都會受傷!會死的人還是會死!”慕矜安的話一針見血。
季宴閉上眼睛,深吸幾口氣,随後眼神清明,“抱歉,我情緒激動了。”
慕矜安無言,隻是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
“那如果做出一點點或者微小的改動呢?”提出此話的是盛時初。
話落,慕矜安搖了搖頭,“沒用,這個我也想過,也做過,但是沒用。”
幾人沉默着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其實他們三人都知道,做什麼都沒用,無論做出什麼改動,無論改變什麼,即便是微小的,最終也會回到原點。即使是做了,也是無用功,也是浪費時間,他們也都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但卻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
咖啡店的鐘聲,嘀嗒,嘀嗒,嘀嗒的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