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鬧哄哄的群聊,鶴雪關閉了通信器,把這東西挂在了斬神上。擡頭,不知何時,天黑了下來,月光透過了雲層,灑下霧蒙蒙的光芒,一人立于高處,背着光線,唯有那雙眼睛,發着如霜的藍光;鶴雪後退一步将若雪護至身前,面前這人身邊萦繞一層白光——如同雪白的月光。“不是,這誰如此不怕死啊?”若雪有些氣惱,不過這份情緒在看清來人面容時變成了驚異,“不是,姐?!原來你說當過殺手是真的?”她驚呼出聲,好像面前這人的行為有點超乎了她的想象。
這人長發被發帶紮起随風擺動,手中持劍立于高處,長袍罩體白绫翻飛,這幅裝扮在所謂騎士與公主的世界中顯得特立獨行。但她的面容上似乎隻有麻木,冷漠的眼睛裡也隻餘空洞。她并沒有說話,但從那副毫無動容的臉上,若雪卻并不是看不出她内心的想法:怎麼會有人用這種方式套近乎,算了,下手要不快一點。
于是,藍色的劍光與她一同彈射而出,若雪也拿出了長鞭迎戰。奇了怪了,從這兩個人起勢中,鶴雪有種錯覺,她們用的似乎都是同一種招式,但說實話,劍法用鞭子使,這實在是有些奇特。
二人打得一時間有點難分伯仲——雖說沈若雪明顯沒用權限,這女子也差不到哪裡,權限幾乎沒用。若雪的鞭子挑掉了來人的玉牌,讓它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最後,是若雪的鞭子堪堪捅穿來人的肩膀,劍哐當一聲落在地上。若雪箍住她的肩膀,向後一拉,手中的鞭子抽了回來,來人悶哼一聲,脫力跪倒在地。鶴雪上前伸手想要查看,但卻被若雪攔下,此時,那人傷口處竟有火焰在燃燒着,那火的溫度,光是鶴雪站在一旁都覺得熱浪撲面,但若雪毫無所覺,放下手後蹲下身,扶起了來人。“他們就像曾經是朋友一樣。”鶴雪如此想着,突然察覺斬神竟然在動,好像又是一段記憶被激起,戰場之上那人身邊的戰友臉龐正是面前的人。
……
簡直就是個神經,明明是來殺他們的,不僅不出全力,竟然還順手牽羊的把玉牌摔了……這就是個大好人啊!沈璃如此興奮地想;不過這是想要幹什麼呢?做事情是不可能沒有目的的,算了,就這樣吧。沈璃在考慮無果之後選擇聽天由命。
眼前這人站着,面上沒有什麼情緒,明明看上去才十幾歲的年齡,但從那無光的淡藍眼瞳中,似乎掩藏一股難以察覺的火,想要燃盡這個世界……“沈璃,對嗎……”若雪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吐字清晰,她不需要一個回答,因為答案本就沒什麼需要确認的,隻不過是象征意義地辨别罷了。
“嗯。”少女點了點頭。
“幾歲?”
鶴雪有忍無可忍地插話:“不是,你這話說的,跟審人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出全力是閑的沒事!”話閉,她似乎才驚覺,方才自己說了些什麼,這種情況下,不是審人難道是叙舊?沖人家的回答與行動入手,這兩人明顯互相不認識吧……
就在這時,幾道影子移動向三人移動,若雪将沈璃推到了鶴雪懷中,随後千百道冰晶倏忽之間發出,彼時雲層退去,圓月當空,隻見得幾個篩子歪歪斜斜倒在地上,奇怪的是那麼多貫穿傷卻并無血液灑出。若雪拉着鶴雪,跑入旅店後轉入了一個世界。見着那被砍成了樹樁林的樹林,鶴雪躺在了幹實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