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鶴雪擔心地給了沈璃一道天命祝福,确切來說,她主要給的是法則執掌鶴浮的祝福印記,将其刻印在沈璃的左手背上,沒用。水浪嘗試包裹她,減緩溫度,卻一瞬之間就被氣化。沈璃無奈搖了搖頭,拿着手中的劍傳送到了那個熟悉的山腳。一瞬間,火焰吞沒了山林,高山化為火海,随着沈璃提劍向上沖的步伐擴散。
當,
霜劍在火焰的映射之下,直直劈向面前守門的家夥。簡簡單單就被擋住了,卻并沒有多麼突兀,面前的守門人有些不屑的認定她定是撐不住了,可,不過就是這輕敵的一瞬間,沈璃借力旋身,另一隻手裡白霧彌漫,寒霜直接刺入面前之人的心髒,随後,沈璃一腳踩了上去,權能不過瞬間就撕碎了他的魂魄,在他愕然的目光下。你是天命我是天命?後天被賜予的權能永遠沒有先天就擁有的用的順手,隼的戰鬥方案大部分還是她整合的,怎麼會不懂如何拆招。
下一刻,那個深藍袍子暗金花紋的生物拿着刀閃現,鶴雪手中的藤蔓先沈璃的冰柱而到,将面前這人牢牢束縛住,鶴雪徐徐走來,手中的藤蔓收緊:“狗當的久了,連是誰救你的都忘了?”鶴雪眸光一凜,似是感知到了什麼,瞬間,眼中藍光閃動,周遭被拉入一片黑暗;外面,月白色的箭矢落入山間,将地面的環境重新更改,高山之巅變作一道細長的深坑。
他身邊的執行人都死了,掙脫鎖鍊,他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氣,他是被稱為權能實驗伴生的失敗品019,是因為自己有可以利用的價值才得以苟活。畢竟,任務中,自己帶的新人一把霜劍耍的出神入化,生死邊緣也是那個新人……眼中的光芒好像被散開,恍惚間,那個被人們認為叛逃的沈璃似乎從空中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還有些許興奮,手上還有一個大飯團,不對,那不是飯團,這分明就是一個被藤蔓捆成飯團的人啊!沈璃微微側身,猛然将手中的家夥甩落在地上——在距離洞底面大約三千米左右的距離,後才意識到不妥,急忙用百米厚的冰牆擋住了“飯團”,後撤下冰牆,“飯團”完美落地。
“啧,當年就該讓這玩意掉火湖裡淹死算了,我救它幹啥?”沈璃從天而降,潇灑轉了個圈,用劍鞘壓着飯團。
飯團大喊大叫着什麼,看神色罵的大概很髒,卻被沈璃簡單粗暴的用破布堵住了嘴。但此時沈璃劍尖一挑,破布飛了出去,飯團瞬間破口大罵:“沈璃你個叛徒,臭婊子,他媽的你就是塊抹布,就該被千人騎萬人踏……”沈璃劍尖方向調轉,劍刃貼着飯團的脖子,鮮紅的血液從血槽裡斷斷續續的流了出來:“你罵人能有些水平嗎?究竟是誰把你這個智障從那個窩點裡就出來的,男——嬌——娘?玉箫,若是按你的道理,你不僅僅隻是一塊抹布,你還是一塊破抹布,破到隻有線。認清楚自己的身份,究竟是誰先背叛誰的。”她的聲音平靜異常,冰錐同時靠近玉箫的心髒,身上的烈火熊熊燃燒着,将周邊一切生命吞噬,扭曲、燃燒,但是下一刻,玉箫總是可以重新活過來。
019大概是真的沒有見過這麼狂亂的現場,他是真的沒想過朋友與救命之恩還有白眼狼串聯在一起的狗血場景在自己臨死之際上演。他安詳的閉上了雙眼,耳邊嘈雜淩亂,他不想顧及,他期望着可以這樣沉睡,不再計起那些事物。眼前似乎閃過一道藍光,019感覺身上暖暖的,傷口麻麻的,身體變得輕盈,向天空飄去;事實上,這人也确實在向天空飄去,在鶴雪掌控到極緻的水流中緩緩上升:沈璃說要讓眼前這人親自動手來殺玉箫,那就不能讓他死。
慢慢的,019嘗試睜開了眼,眼前這人渾身發着金光,好像天神一樣,自己是來到了傳說中的對世流?但嘗試着向下看,熟悉的冰霜劍法,徹底隔絕了他的想法,他活的不能再活,沈璃正在清理身上那差點就被忘了的連坐标記,就上頭受罰下級千刀斬體而死而已——得虧她沒有下級。事罷,一腳把玉箫踹了上去,此時,這玉箫應該用不人不鬼的一坨來形容最為貼切,眼睛被按在手臂上,嘴巴被按在額頭上,全身向後翻折180度,縱是019這種老人也沒見過這種處理方式。下一個莫不是自己吧!他差點吓得從空中竄下去,鶴雪手中的水繩死死拉着他才沒真掉下去。沈璃閃身上來,将剛剛被的光潔如新的劍遞給019,她隻說了一句話:“動手吧。”
于是,帶着恐懼與憤怒,019拿着劍一刀又一刀,插入玉箫的身體,直至玉箫的靈魂破碎。
……
好熟悉,簡直是天道輪回,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讓沈璃親自殺死她的摯友,那個背叛了隼的人。他要在高層的眼睛下保住沈璃,隻得如此,證明沈璃的麻木、聽話,哪怕代價可能是沈璃也會因此絕望的死去。
沈璃想的沒有那麼多,不過是讓他自己動手複個仇而已。擡手,019就與此時在樹藤上蕩秋千的三個活蹦亂跳的家夥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