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領着鶴雪到了集合點,一個旅店裡面,沈若雪一反常态的喝着茶。
這可像不是她的性格啊,鶴雪走上前一看,好吧,是果茶,加了二十多塊冰的果茶。不是,原來真的有人會往果茶裡面放那麼多的冰塊拿出來賣啊!但她們如此在這裡準備大聲密謀,真不怕被人發現?
若雪的眼中,隻不過是白光閃了閃,身邊的場景如夢退去,徒留一地血紅,仔細看去,哪還有什麼旅店,懸崖峭壁,她們正坐着,懸空在流淌的岩漿、跳動的火焰上面。“其實我發現了一個很恐怖的事情,有不少于二成的權能被落在了你的老朋友火湖那裡,裡面還有不少被毀滅世界的權能,我想你可以也融合了。”若雪手中的果茶還是那麼多冰塊,可這冰……真的是原來的嗎,她微笑着,将果茶推到了沈璃面前,“放心,湖底這些被徹底融合的權能,想來世界也是徹底的被同化了;你的钰……從一開始,也不隻是钰,但它們從始至終,也隻信了一人——你。沈璃,相信我:它們比你更期待着親手滅卻這個世界。你猜猜為什麼本界權能隻有那麼點的你,實際權能卻有一個世界的一半?”
鶴雪感覺腦子有點暈乎乎的,就像是大家本來普通的好好的,結果突然好友和你說他在人生這場遊戲裡充錢了一樣——這不是純純開挂嗎?
沈璃微笑着,将茶一飲而盡,随後向後仰倒,毫不猶豫的,就像之前就商量好了一樣。
鶴雪腦子有點沒轉過彎,等她反應過來時,她隻看見了若雪白眸中的平淡空寂,身後被許多東西拉扯着,作為一個天命,她卻動彈不得,隻得任憑它們扯着自己向後墜去。若雪腳下有萬千焦黑的枯臂嘗試着拉扯她下落,但馬上就要被碰上時,如同齑粉,四散炸開。
熱浪吞噬了她,她的身體莫名的疼,四處入骨的疼,被啃食的疼,她嘴角仍然是微笑着,身邊四處黑影遊動……手中的霜劍被召喚出來,此刻,她隻感覺身上的疼痛是熟悉的——身上那黑灰色的傷口,被熾熱的火焰吞沒,霎時間恢複如初。
鶴雪盡力将手中的斬神向前投擲出去,水波附着在劍柄的寒霜之上,冰晶倏忽間凝結起來,沈璃翻身雙手握劍,氣吞山河,火花四濺,直直撕開了一條通往湖底的道路。鶴雪緊跟其後,似乎是在跳水一樣,在拉扯感失去後,手壓花兒,頭朝下的往下落,似乎像表演一個體操動作,卻是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此時不并不在水裡的事實;于是那脆弱的頭就從那麼高的地方,碰到了湖底的脆版似的岩石。為什麼是脆版?因為意料之外的,湖底的岩石被直直撞碎了,鶴雪差點落到了漆黑的岩石裡面;不過在沈璃的反應之外,鶴雪被一層濃烈的灰色的結界給彈了回來,在石頭上撞出了個屁股墩。
斬神似乎感覺自己被侮辱了智商,一下子就溜走了,鶴雪尴尬的笑了笑,從岩石闆上站起來,拍了拍被撞出來的灰,蹲下身碰了碰那團灰色的結界,覺得好玩,又碰了碰,認為甚是好玩,再碰了碰……最後被沈璃背後一重擊,停止了這幼稚的行為。
鶴雪迷迷糊糊的站了起來,一開始并沒有察覺有什麼問題,知道她擡頭看見頭頂那被隔絕的還在流動岩漿……還有劍插在地上,光芒大盛。
沈璃對于那個陣法,完美踐行了熟練後會自我加工的美好原則,這不,話都不用說了;劍那麼一插,眼那麼一閉,直接起陣式了!
不過就是一眨眼而已,沈璃的陣法運行簡簡單單的結束了,她有些奇怪,自己分明能感覺到權能有很多,但回收後卻發現這結果少的可憐,沈璃的眼中,突然好像冒起了火焰,她手中的霜劍變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直接撐滿了整個湖,随後轉動起來,整個湖變成了龍卷風,可作為漩渦中心,沒有一滴岩漿火焰落在她們面前的岩石又或是身邊的石頭上。“我草,隔絕場,誰這麼閑的蛋疼啊!”沈璃一拳錘在身邊,一手順走剛出來的斬神,一邊跳到了火焰中,“借你東西一用。”斬神直直被抛在空中,沈璃再度展開陣法……
下一刻,平地一陣狂風起,萬千光點向着她湧來,沈璃手中的斬神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然後,火湖的岩漿——全幹了。
不久,那塊灰色結界裡湧出一大堆的岩漿火焰,沈璃感知了一下,嚯!比之前的還純粹、還多。于是重複上面的操作,又是岩漿湧出……
鶴雪傳音:“要這麼麻煩嗎?我們直接去結界裡不就行了嘛!還有,還我斬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