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法接受。

心底的那個瘋子突然問了她一個問題：“倘若将一個人的生命與國家的性命放在天平上呢？你的天平，會往哪裡傾斜？”

“國家吧。”

“假使那個人是你，那個國家某種意義上就是個徹徹底底、泯滅人性的混蛋？”

“我……我不知道，但在那裡面，就沒有無辜的人嗎；你一個殺陣下去，就不怕殃及無辜？”

“可你真的認為，你的性命低于他們嗎？

“假設，我再做一個假設，倘若你身上，還背負着一個完完整整的世界的明天？

“你還會認為，你的性命，低于他們嗎？”

“我……不知道……”她沉默了許久，“可我絕對不會把與這件事情沒有關聯的人牽扯進去！”

這次，是她心底的那個瘋子沉默了，直到飛機快要降落，她才張了張嘴：“嗯，自此以後，我也不會的……應該吧，可……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飛機落在地上，滑行了一段時間後停了下來，沈琉璃回頭揚起了微笑，晚霞的餘晖照在她的臉上，這份孩子的天真爛漫，終于在數月之後，重新被體現了出來……

第二天，沈鹞拉着她們去爬山，在翻過幾座山後，沈琉璃才感覺不對，沈璃後知後覺的探出腦袋，看着來時那山連山的路……

“沈璃，拔劍！情況不對！”她心底的瘋子吼着說出的這句話，但她卻視若無睹，她隻看見沈鹞那眼神仿佛閃爍着慈愛的光輝，而後在兩三個男人的拖拽中，沈琉璃那明亮的琥珀色眼睛，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