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魄姐姐,那是什麼?”沈琉璃疑惑的看着沈璃,“怎麼感覺有點熟悉……”
“一個罪人而已。”
“這個是……”沈琉璃從她衣服裡露出的一角玉牌窺見端倪,扯出來看,“新年禮物?潇魄姐姐,快停下。”
“可她差點害死了你。”
沈琉璃的記憶并不完全,為了防止靈魂再一次分解,這是必須的手段。可是她并不可能不認識眼前的人,這份玉牌,曾有人說過它的獨特性,以及将它送與她時那份認真與善意,這道玉牌的主人,絕無可能會殺死她:“不,就算如此,就算是世界毀滅,沈璃也絕對不可能會主觀的傷害我。”她堅定的搖了搖頭。
“真的是她嗎?可是這聲音,這用詞……”沈璃閉上了眼,她更傾向于此為幻覺,畢竟她臨死時那痛苦的神情,仍然刻印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
“你确定?哪怕她曾對你做過很過分的事情?”潇魄有些不确信。
“就算如此,她也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不行,唯獨這件事上,我不同意。”
“潇魄姐姐。”沈琉璃的聲音突然間變得嚴肅,“你覺得我算是你口中的天命嗎?”
“你算,不出意外,你的未來一定就是天命。”
沈琉璃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聲音不大不小,卻也莫名的帶上了幾分壓迫感:“那麼潇魄,我以天命的身份……命令你,放了她,不管她之前對我做過什麼,放了她,停止你的行動。”
“既如此……”潇魄撤回了金線。
沈琉璃急忙上前查看,眼前的少女大概是十幾歲的模樣,此刻遍體鱗傷,就連瞳孔亦有幾分渙散,鮮血從傷口處緩緩地流出來,雪白的衣襟被染成了紅色。琉璃不知所措,她從未見過如此局面,自然也不知道怎麼處理。
“潇魄,鶴雪說要我帶一個人。”若婷也走了進來,那雙火紅色的雙眼裡平靜安定,然而,在看見眼前的場景後,這份僞裝頃刻消失,“潇……潇魄,這是怎麼了?這位是……沈璃?”
“這幻覺怎麼還這麼真實?”沈璃覺得自己身上一輕,血液從傷口裡流出來,先快後慢,眼前的人也模糊一片,她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
滿天飛揚的紙錢,虞風靈還是那副裝扮,白色的發帶竟然莫名的匹配這個場景;沈鹞在旁邊不敢置信,昨日還與自己交流的女兒怎麼會在兩個月前就死了?說實在的,如果不是知道權能這項概念,若離也不敢相信這件事情是這麼發生的。若曦眼底的悲痛無法掩蓋,如果她沒有忙到連關注孩子成長的時間都沒有,這種事情為什麼會發生。也就隻有沈璃璃,她站在一側,一語不發,仿佛一切事情的發生與自己無關……
不,她在強忍着不血濺當場,喉間向外湧着鮮血,身上有一種隐隐約約的痛苦,細細密密,仿佛一張大網,将她包裹在中間吞噬,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一道鮮血順着她的嘴角流了下來,接下來是更多的血液,深紅色的、抑或是暗紅色的,仿佛無止境的……點點滴滴的鮮血飛濺在花圈上,竟然是有幾分詭異。
虞風靈擡手治愈了她,她的内心很亂:有剛剛解決世界問題的疲憊;也有賭約作廢的無奈;還有為至親送葬的悲傷——盡管她們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她的假期,從一開始兩周的調查到後來的事假,已經整整三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