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奈何天平市今日晴。
沈璃疑惑的看着手裡的花束,又看了看袋子裡的東西,蠟燭、紙符、紙元寶……再看看虞風靈旁邊的那個中年女人,這都是什麼情況?
沈琉璃的臉上寫着四個大字“生無可戀”,她倒是想問了,自己給自己掃墓?是她瘋了還是虞風靈瘋了?亦或者是沈鹞瘋了?不對,那家夥确實早就瘋了……
虞風靈靜靜地開着車,她倒是理解這份習俗,她也挺想這麼幹的,主要是搞笑。隻是十年過去了,她還是不想和沈鹞這家夥說話:明明都猜到事實了卻還是執迷不悟,真要說起來,孩子對于環境的惡心與反感她是沒有一分的了解的,出了事情後也什麼都不管的一味的責罵孩子,就連一點經過都沒有了解,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在報警無果的情況下,不反殺難道跳樓嗎?最後不知道是不是作秀還是瘋了,堅信着什麼起死回生的法子,被騙進邪教也不知道多少次……這家夥比沈璃還難撈,沈璃的理智還算一直在線,也一直有一道因果束縛着她,她更算得上是清醒的沉淪,就算做出諸多不可挽回之事,心底卻一直有着一道道不可逾越的紅線;沈鹞呢?網上說什麼都信,被騙錢騙心,每一次都做好了保證,每一次都食言,每一次都說試一試,每一次都執迷不悟……虞風靈甚至沒有發現她是什麼時候變的,沈鹞是何時變得如此執拗又無知、閉鎖又自大、可笑又可悲的?是生活環境這麼教的、是無人告訴她應該怎麼做,也是她自己的自以為是、視孩子為情緒的發洩口……
“多麻煩啊……可這大概就是人吧。”虞風靈搖了搖頭,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眼中隻有疲憊,“如果當人這麼累,我還是接着隻當世界意志吧,麻煩事又不多。”
到了半山腰的墳墓時,天空卻并沒有如天氣預報所說的放晴,細細密密的雨落在地上,坑坑窪窪的山路上已經積累許許多多的水窪,雨落在上面,濺起無數的水花,沈璃探出腦袋四處張望了一下,從背包裡掏出了兩把雨傘,一把她拿着,另一把遞給了沈琉璃:“琉璃,給你。”
沈鹞拿着手裡的紙紮用品,用火機點燃蠟燭,下一刻,剛亮起的火苗卻被細雨澆滅,反複幾遍,依舊如此;虞風靈徑直掠過她,手裡的花束放在墓碑前,但視線就沒有離開過沈璃與沈琉璃,畢竟她們其實還沒死呢;沈璃湊上前看墓碑上刻着的字,卻被驚得連連後退,那雙瞪大的冰藍色雙眼上寫滿了不敢置信:“這上面寫的是……我和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