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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裡還算有些好人啊……”沈璃一醒來,聽見面首的發言有些蒙圈,而後懵圈更甚,“不過堂堂一個世界的神明,竟然會被餓暈,這對一個生長在A國的十三歲初中生傷害還是太高了。
“哦,當事人醒了啊,姐們,你知道嗎?你的身體可真是誠實地貫徹我們二人的約定,如常人那般直接暈了過去。”
“哈哈……”沈璃但笑不語,她也震驚于自己這具身軀竟然還會餓暈,心理作用驅使她嘗試着凝聚起手中的權能,還好,隻是有點困難而已。
一位有着深綠色雙眸的少女蹲在她身邊,手裡拿着幹得似乎可以砍死面首的面包。
“你醒了?”她隻是這樣淡淡地看着沈璃,灰色的粗布麻衣與頭巾讓她險些辨認不出眼前這位的年齡,而面首站在一邊,隻是輕笑着看沈璃:“這位叫西格麗德,是附近村莊的一個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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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人的口音裡,面首勉強辨認出語言類型:“這是法語……法國?天主教?!”
“完蛋了,我隻研究過俄國宗教啊……”面首兩眼一黑,這個分析讓她頭疼,而且這個年齡的孩子本來邏輯就很混亂,“早知道那時候就該順手把天主教也給看看了,現在隻知道有一隻法老(《基督山伯爵》法利亞長老,拿頭取尾得名法老)和唐戴斯(對,《基督山伯爵》男主原名,唐戴斯·埃德蒙)……列夫·托爾斯泰,我謝謝你全家,把我殺了我都無法理解聶赫留朵夫最後為什麼信仰基督教去了!(自此之後她就對歐洲文學PTSD了,懂注釋裡突然彈出一大堆《聖經》引用時的壓迫感嗎?懂她看見《複活》第三卷第二十八章時彈出一大堆《福音書》時的震撼嗎?!饒了她吧!第二天默寫《道德與法治》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這東西!)”
“完蛋了完蛋了,以沈璃的智障程度不會被當成異端吧?!不對,她這張臉,還有那些權能運用——女巫也有可能吧!”面首揉了揉自己淩亂的短發,窮盡她的大腦都無法考慮别的,“我當初都把那麼多曆史看完了,為什麼不順手去把天主教也了解一下?!我為什麼不了解一下相關的宗教活動流程和信仰?!為什麼?!我為什麼不再了解一點獵巫行動和異端?!這就是‘所謂書到用時方恨少’嗎?!還有法語怎麼說來着?!”
她沉默半晌,聽從内心深處的想法,張了張嘴:“La gloire à mes genoux, Je veux le monde ou rien du tout ! Un empire ou la chute, Un héros ou le rebut……
“停,沈璃,你最好把這位拿破侖激推(于連)的歌詞扔一邊去,這是要考驗她的身體抗不抗的住酷刑嗎!”面首默默閉上了嘴,她盡自己所能的思索着單詞——可恕我直言,此人英語都考的不及格,學法語也隻是為了唱歌,她會什麼實戰運用?!
“蒼天啊!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來懲罰我!”在思考無果之後,面首生無可戀留下眼淚,“我才十三歲啊!而關于這個時代,就是九年義務教育讀完的别人也不見得可以了解多少吧!”
她閉了閉眼,思考着對策:“《人類酷刑簡史》裡說過:‘在一個除了神職人員之外普遍是文盲的世界裡,唯一可以證明神職人員身份的,便是吟誦聖經《詩篇》(Psalms)第51篇的首句:“上帝垂憐于我,用你的愛與善,用你如海的憐憫仁慈,洗去我的罪與污。”’
“所以我完全可以讓沈璃這樣學習一下……可是,誰幫我翻譯成他們聽得懂的内容啊?!語言不通,我此生最恨的一個東西!
“英語啊,我這輩子再也不說你是當代十大酷刑之首了!體育才是!”面首頭疼的要死,可當沈璃醒來時,她又換上了那副面容,輕笑一聲:“看來這裡還算有些好人啊……不過堂堂一個世界的神明,竟然會被餓暈,這對一個生長在A國的十三歲初中生傷害還是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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