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下,她也不好駁斥何小妹的說法,而是順着她的話說道:“可不是,現下郭郎中不見蹤影,臨江城内,全城上下竟隻能指望她一個女醫者了。”
桂花糕甜膩,何小妹一邊點頭附和,一邊端起茶盞。
碧螺春清新,微微澀口,是最解膩的了。
鋪墊到了這裡,秋月離覺得差不多了,便表明了來意:“如今城内疫病肆虐,我想請妹妹點個頭,許郭夫人在為令堂診治的空閑,也為城中百姓看診。”
茶水微燙,何小妹手中一時不穩,茶杯與傾斜與杯盞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一旁的丫鬟顧不上被燙,趕緊用手接過。饒是她反應如此之快,仍有不少茶水灑在了桌面與何小妹裙角。
何小妹當即就黑了臉,正要發怒斥責,眼角瞥見身旁的秋月離,收斂了怒色,輕笑道:“瞧妹妹笨手笨腳的,叫姐姐看了笑話,多虧這丫頭眼疾手快,若是杯子落地使茶水濺到姐姐身上,妹妹便要愧疚許久了。”
說罷,她沖一旁的丫鬟招了招手:“今日你有功,待會兒我叫人賞你半月的例銀,你先下去吧。”
丫鬟得了賞賜,連忙跪下謝恩。
秋月離餘光掃過她被燙得發紅的手背,心中歎息。這一套茶具是上好的汝瓷,價值不菲,她拼了被燙傷也要救下的茶具,能抵得她數十年的例銀了。
“姐姐方才說,想叫郭夫人為城中百姓診治,這事并非妹妹不願,實在是家母病重,離不得醫者照料,還請姐姐全了我這一片孝心。”想到因照顧自己而被染病,至今還卧病在床的母親,何小妹眼裡盈出淚光。
她擔憂母親的心倒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