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晚上後，意識到容予大概會更傾向于被這樣稱呼，蘇意眠便改了口，不再直接叫他的名字。

“嗯。”容予應了一聲，看着少年很乖地走過來，他擡手握住少年單薄的肩，将人拉近到自己身前。

一條毛巾裹住蘇意眠被雨水打濕的幾縷發絲，上面的水珠被毛巾一點點擦幹，蘇意眠任人動作，直到察覺到衣擺被掀開，容予似乎要解開他微微被弄濕的衣服，他有些驚慌地伸手攥住容予搭在他身上的手，聲音很小地說：“不用再擦了，哥哥……”

他話音落下，感覺到那條毛巾被移開，心底暗暗松了口氣。

“去洗澡。”容予放開了他，随後道。

蘇意眠愣了愣，然後乖乖點頭。

容予說話總是帶着一點命令般的意味，蘇意眠這幾天已經有些習慣，聽到這種莫名讓人會聯想到什麼的指令，也不再像剛開始時感到緊張無措。

那份協議裡……

在這三年，容予的任何需求蘇意眠都要滿足。

當然也包括……那方面的需求。

不過，可能是工作太忙，這幾天裡，雖然容予有時會跟他有身體上的接觸，但最多也就是淺淺的輕吻和手上的撫弄。

蘇意眠想，初見那晚容予與平時相比過分熱衷的模樣大概隻是意外，平時相處時，蘇意眠覺得容予更多的可能是把他當作養着的一個……小孩子？

……或是什麼小動物。

親吻和撫弄他的時候，容予的表情都跟平時沒有太大的變化，蘇意眠并沒有再在容予臉上看到過那天晚上那樣讓人感到害怕的欲望。

或許，是他因為第一晚的經曆對容予産生了誤解。

容予總體上大概真如尹薇所說，是個以工作為重的冷淡禁欲的人。

這樣想着，蘇意眠洗完澡，挽着半幹的長發回到客房時，見到坐在床邊似乎在等他的容予，他心裡也沒有生出什麼危機感。

容予沉沉的眸子依舊冷淡，視線落在剛洗完澡的少年身上。

少年身上穿着容予為他準備的純白睡衣，睡衣質地輕柔，柔軟而寬松，像是特地買大了幾碼，袖口和褲腿都堆疊着，被少年挽起了幾道。

寬大的一套睡衣穿在少年身上，更像是長款的睡裙，空蕩蕩地包裹着尚且有些青澀的白皙柔韌的軀體，走動間衣衫輕晃，總讓人錯覺下一秒睡衣就會松垮着墜落……

“過來。”

容予聲音也淡淡的。

蘇意眠停下揉着頭發的動作，朝容予的方向乖順地走過去。

站定在床邊時，蘇意眠又聽見容予道：“坐上來。”

蘇意眠動作頓了頓，未及反應時，腰上覆上一隻手，他被容予攬着往前，重心不穩，直接跌坐在容予腿上。

“……哥哥？”蘇意眠終于後知後覺地生出一絲不安。

鼻尖被屬于容予的氣息籠罩着，他似乎又聞到那股淡淡的煙草味。

容予的聲音無波，落在他身上的手卻熾熱。

蘇意眠被這溫度燙得顫了顫身子，忍不住想要往後縮。

但不等他動作，下一瞬，視線翻轉。

手腕被人一手攥住壓在床上，在蘇意眠一雙水霧蒙蒙的桃花眼微微睜大時，微重的吻同時落下來。

“唔……”

齒關被撬開，一聲幼貓似的嗚咽自蘇意眠口中洩出。

察覺到身上的衣物被推着即将剝落，蘇意眠意識到容予的手掐在了哪裡，腦子裡先是空了一瞬，然後，他掙了掙被禁锢着的雙手，下意識想要從容予懷中掙紮出去。

他掙紮的動作讓容予微微擡起身子，接着，容予的呼吸打在他耳畔，一字一頓的問句落到他耳中。

“不願意？”

蘇意眠聽見容予這樣問。

聽清這一句後，他顫抖着的身子一頓，掙紮的動作就此停下。

“……沒有。”

半晌靜默過後，蘇意眠聲音有點抖地開口。

在容予沉默的注視下，蘇意眠擡起纖長的眼睫，咬着唇瓣克服想要逃離的念頭，微微顫抖着身子主動往容予懷中湊去。

“……我願意的。”

他獻祭般仰頭主動往容予懷裡又蜷了蜷，然後聲音微軟地在容予耳邊道。

“您……您怎樣對我都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