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嵊一針見血,火頌月立馬閉麥,又乖又慫地挽住他的胳膊轉移話題:“姑姑在給我們做好吃的!你們家的人都會做菜嗎?!”
明明一個個都含着金湯匙出生,卻意外的都會下廚。
“準确來說,隻有我和姑姑會。”
“馬上就會有第三個人會做啦!”少女傲嬌地揚起眉梢,“等我把工作交接好,我也想學着做給你吃!”
這還是第一次有女孩子說想要為自己學着下廚。
易嵊不由反握住少女的小手,輕輕纏入她的指縫:“感興趣可以學一下玩玩,廚房油煙重,日常交給管家就行。”
二人繞着園子轉了一圈,火頌月向易嵊展示了自己下午的成果。
三盆昂貴蔥郁的盆栽被修剪成蒼勁的姿态,光影樹影交疊搖曳,被窗景框成一副意境十足的古畫,完美展現了創作者的頂級審美。
“怎麼有空來給姑姑弄這些,自己的做好了?”
火頌月點點頭:“等明天回去把燈架好,沒什麼大問題就可以進行下一部分的推進了。”
聞言,易嵊垂着眸子,深深看她:“又要外宿?”
火頌月:……
少女輕輕搖了搖男人的手臂:“沒辦法嘛,工作室一時半會搬不走……”
男人眉心微折并未接話,有幾分愧疚和心虛無聲漫上火頌月的心頭。
她猶豫了幾秒,乖乖地同他商量:“那你晚上來接我?隻要你來接我,我就乖乖回家~”
“那我九點鐘去接你。”
男人聲色平淡,但周身那股子淩冽的低氣壓因為火頌月的退讓瞬間消散了。
易嵊好像意外的好哄呢!
對于這個小發現,少女悄悄揚起唇角。
晚飯很快上好,三人圍坐在餐廳的梨花木大圓桌前,易維芸眼疾手快地将那三盤紅豔豔的川菜轉到易嵊面前。
她笑得有幾分揶揄:“愛吃辣的易總,都是你愛吃的,多吃點!”
火頌月聽出小姑姑話裡有話,有些疑惑地看了他們二人一眼。
易嵊倒是沒什麼反應,神色淡淡地用公筷給火頌月夾了份水晶蝦仁:“嘗嘗她的拿手菜。”
少女乖乖地咬着碗裡的菜,秉持着在長輩桌上食不言的規矩,一邊吃一邊觀察着他們二人。
一頓飯吃得非常舒服,易維芸手藝極好,火頌月試着嘗了一下易嵊面前的毛血旺,居然也意外的隻有香很少有辣。
這遭拜訪算是賓主皆宜,臨行前易維芸拿出來五個紅木雕花的首飾盒子,一一打開遞給火頌月。
裡邊除了極為少見的珍貴玉料還有罕見淨度的鴿子蛋大粉鑽及用料奢侈的祖母綠孔雀簪子。
易維芸拍了拍少女的胳膊,滿眼認可:“我的寶貝兒侄媳婦,這些才是正式的見面禮,我攢了好久的拍品才湊齊!你别嫌棄!”
火頌月受寵若驚地睨了眼易嵊,然後乖乖收下:“謝謝姑姑。”
“我該謝謝你收了這個大魔王!”易維芸掩唇笑着,“受了委屈别憋着,來找我給你做主!也多來我這裡坐坐,陪陪我這個孤寡老人!”
“那您到時候可不許嫌我煩~”
“行!時間差不多了,快回吧!”
連号勞斯萊斯緩緩劃入夜色,火頌月把首飾盒子一個個收好:“當你姑姑的侄媳婦福利可真好。”
“當我的媳婦,福利隻會更好。”
少女晃了晃手中的首飾盒:“比如說?”
“比如,我和RC都是你的。”
常年穩居富豪榜前列的男人把他和市值百億的公司輕飄飄打包丢出來,驚得火頌月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不過很快她便坦然,畢竟嘴巴說說哄個開心誰都會。
她揚起下巴像一隻傲嬌小貓,配合得緊:“那我以後豈不是可以仰着下巴走路咯!”
易嵊擡手順勢挑住少女的下巴:“不怕脖子酸就随你。”
火頌月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尖,重新坐正:“其實下午來的時候還遇到易維醇了。”
“他做什麼了?”
“倒是沒有做什麼,感覺他精神狀況好像不是很穩定,說了點奇怪的話,大概意思還是讓我知難而退。”
火頌月略去易維醇發瘋的細節,思索片刻補充道:“好像在因為一個‘親弟弟’在求小姑,你知道這事嗎?”
聽到“親弟弟”三字,易嵊長睫微垂遮住深眸:“和老爺子有關,大概是威脅到了他的财産分割,我也還在查。”
火頌月瞪大眸子湊到易嵊面前:“我居然就這麼聽到了豪門秘辛!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易嵊沒什麼波瀾:“從我出生這種事就在不斷上演。”
他越是平靜說出本家的事,火頌月就越是心疼。
她從小擁有過太多太圓滿來自家庭的愛,所以哪怕隻是幻想一下父母或者家人有任何一人背叛了家庭,她都覺得難過不已,好像一方遮風擋雨的小天地要塌了。
而易嵊居然從小都在經曆這種破碎,自我打碎再自我粘合,最後成長到如今的漠然……
火頌月輕輕抱住易嵊,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抱歉……”
易嵊擡手攬住她:“不用抱歉,他們已經是外人了。”
火頌月沒接話,隻是更緊地貼近男人的懷抱,好像隻有這樣,才能撫慰她在想起火家已然搖搖欲墜的家庭時心底浮動的不安感。
“寰海主館最近在進行注水封缸,等結束了你跟我一起回家陪媽媽吃個飯吧。”
聞言,易嵊斷眉輕挑:“不怕露餡了?”
火頌月耳廓有些發燙:“我們已經足夠熟了……”
抱了親了睡一張床了,除了那種事還沒做……火頌月覺得現在兩個人的狀态完全符合熱戀期的定義,除開她對他的了解還不是很全面這件事……
但是沒關系,她已經喜歡上探索易嵊這件事了。
她會認真地去收集關于易嵊的一切,然後小心翼翼地存儲到自己的藏寶閣内。
“這是餅老師的初期總結嗎?”
易嵊饒有興趣地盯着火頌月:“可是我覺得還差了點。”
“差了什麼?”
“易太太,你叫我什麼?”
“易嵊?”
“聽起來不怎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