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熱的吧,晚上又要胃疼了。”
見少女像倉鼠一樣一直往自己的嘴巴裡塞小蘋果,易嵊将一杯熱飲放到她手心,蓦地發現她正在發抖。
他皺了眉心,忽然有些後悔把火弈陽搞回來。
他以為把她的哥哥弄回來,她會開心點。
現在看起來,好像并沒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那個惹人煩的男人結束了和火臻的交談,再次出現在了火頌月面前。
“卷卷。”
他一開口,少女懸在眼眶的熱淚猝不及防地砸了下來。
這一瞬間,兩個男人都慌了。
火弈陽下意識就要去幫她擦眼淚,被易嵊擋開手。
易嵊幫火頌月擦了擦臉,溫聲道:“要回家嗎?”
火頌月點了點頭,把手塞進他的手心。
火弈陽擋住易嵊的去路:“我有話想跟她說。”
易嵊連眼神都懶得回,直接繞開他:“我太太并不想聽,你改天再說吧。”
易嵊拉着火頌月往外走。
走了幾步,火頌月蓦地回頭看向火弈陽:“你如果隻是回來這一下,那你以後都不用再來了。”
“卷卷我……”
他給不了一點承諾。
他能回來多虧了易嵊,可是要想長久地留下,隻能另想辦法。
沒得到肯定的回複,火頌月頭也不回跟着易嵊離開了。
這次周年慶也算是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這種重要的時候應該是一家人最開心的時候,她不想壞了媽媽的心情。
但也不能冷靜地面對火弈陽。
他好像來去随心,根本不在意家裡人的感受。
這對她來說,有些太過于殘忍了。
最想見的人走了,火弈陽難免有些落寞。
他看着同火頌月攜手的易嵊,忽然控制不住地想,如果當初他堅定地不走,那現在會不會站在她身邊的就是自己。
從火弈陽出現,裴妍便一直關注着他的動向。
見他神色失落,她躊躇着想要上前,卻被一道涼飕飕的聲音攔住:“裴妍你能不能别犯賤了。”
她擰眉回身,看到簡修仁倚在羅馬柱上,吊兒郎當地望着她笑:“頂着脖子上的吻痕去見初戀,你當他瞎還是當我是沒有感情的□□?”
素來沉穩的姑娘表情出現了裂痕,一擡眼,倪桉已經站到了火弈陽身側。
裴妍捂住脖子:“簡修仁,你故意的?”
簡修仁冷笑一聲:“是啊,我知道他今天回來,特地給你種了好幾顆草莓,右邊耳朵後,也有哦!”
話落,他便丢下無措的裴妍,自顧自離開了:“今天開始,我們連炮友也不是了。”
真沒意思,她裴妍對誰都好,獨獨對他刻薄。他到底欠了她什麼?
上過一個戶口本,也上過一張床,十幾年是個冰疙瘩也該捂化了,她憑什麼對他愛答不理,又捧着自己高高的自尊去貼火弈陽的冷臉?
他簡修仁,哪裡差了?!!
走到馬路上想到早上帶自己來的人早就拽着老婆飛走了,簡修仁氣得跳腳:“火家一家子禍水?!”
跟着易嵊回家後,火頌月一直心不在焉的,連帶着在床上的時候也會走神。
易嵊有些惱火,故意壞心思地頂她,控着她脖頸的大掌帶着幾分強制的意味:“看着我,火頌月,我是誰?”
少女眼神迷離,思緒被颠得支離破碎:“易嵊?”
“在這種時候分心的小壞狗,是要受懲罰的,告訴我,你在想誰?”
“嗚……”
火頌月搖着頭想要逃離,卻被易嵊拽着腳踝重新拉回來。
他從後邊擁住她,一邊給她撫慰,一邊引導:“寶寶,告訴我你在想什麼?我會幫你。”
火頌月早已分不出心思去想他的話,窩在他懷中嗓音啞得不像話:“老公,累,親親……”
夜半醒來,火頌月下意識往床裡縮了一下,結果發現另一邊沒人。
她懵懵地起身,迎着月光瞧見露台上吞雲吐霧的男人。
同居後,她幾乎從未在易嵊身上聞到過煙味,這讓她以為易嵊是那種不抽煙的男人。
想到昨晚睡前男人緊蹙的眉心,她忽然覺得有些愧疚。
“老公……”
她赤着腳,從身後擁住他:“對不起。”
易嵊掐滅雪茄,揮手攪散聚集的煙氣,才回身将她攬到胸前:“對不起什麼?”
他的嗓音裡帶着幾分無奈的笑意,眼神卻像是一個籠,緊緊地将她箍在裡邊。
火頌月心虛地想要移開視線,被男人捏住下巴動彈不得。
她顫了顫睫羽,踮腳想去親親易嵊,卻被他躲開。
讨好的詭計沒得逞,火頌月埋進他的懷裡,悶悶道:“我昨天晚上不乖,把跟别人的壞情緒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