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理取鬧!女人都是無理取鬧!”
白離氣得滿臉通紅,胸脯劇烈起伏,猛地一跺腳,氣呼呼地轉過身去,再也不看秦伶夢一眼。
左等右等,大夫終于姗姗來遲。
一看見楚衡和白離,大夫先是微微一愣,臉上随即堆滿了笑容,恭恭敬敬地說道:“楚公子、白公子,您們怎麼親自來了?府上隻要派人說一聲,老夫過去便是。”
楚衡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
秦伶夢瞧着那笑容,又聽着大夫這谄媚的語氣,心裡不禁對楚衡的身份充滿了好奇。
楚衡開口說話了,聲音清朗悅耳,如春風拂過明月,清脆動人,又似山間潺潺流水,溫潤平和:“不過是點小傷,還能走動,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說着,他不經意間看向秦伶夢,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短暫對視了一眼。
“大夫,你先給這位姑娘治療吧,她看起來傷勢不輕。”
楚衡溫聲說道。
秦伶夢望着楚衡,心裡頓時泛起層層漣漪,對他的喜歡又多了幾分。
這樣溫柔又帥氣的男子,簡直就是世間一等一的良配。
她的思緒開始飄遠,要是能把他娶回家,再生幾個可愛的女兒,那生活簡直完美得如同夢幻一般!
大夫十分聽話,立刻轉身過來查看秦伶夢的傷勢。
白離站在一旁,臉色有些難看,滿心的不爽都快溢出來了。
但一想到楚衡,他又硬生生地把那些抱怨的話咽了回去,他可不想讓楚衡不開心。
大夫仔細看了看秦伶夢胳膊上的傷口,先是用幹淨的清水輕輕地清洗着傷口周圍的污垢,動作盡量輕柔,可即便如此,秦伶夢還是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緊接着,大夫開始小心翼翼地擠出血污,每一下都像是一把鈍刀在割着秦伶夢的神經。
秦伶夢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一隻眼睛不自覺地眯成了一條縫,另一隻眼睛瞪得老大,模樣十分滑稽。
她實在是疼得難以忍受,另一隻手不受控制地攥緊,随後“砰”的一拳砸在床上,這一拳力氣極大,整張床都跟着晃了晃。
楚衡站在一旁,目睹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微張開,滿臉寫着不可思議。
白離見狀,連忙走上前,湊到楚衡耳邊,小聲嘀咕道:“好兄弟,别怪我沒提醒你,你日後可千萬不能嫁給這種妻子,一看就有暴力傾向!妥妥家暴女!”
“說什麼呢?哪有未出閣的男子讨論這些的,也不害臊啊?”
秦蘭茹聽到白離的話,立刻闆起臉,沖着他說道。
白離被說得有些心虛,眼神開始躲閃,小聲嘟囔着:“我們還好心讓大夫先給她治療呢!”
屋内,馮茂守在竈台前,一鍋雞湯正“咕噜咕噜”翻滾着,騰騰熱氣裹挾着醇厚香氣彌漫開來。
這湯,他是要給秦伶夢好好補補身子的。
如今若女走動不便,馮茂扯下肩頭的抹布,仔細擦了擦手上的油漬。
“若女,你在家照看着火,我帶哥哥去拜拜祖先。”
“好!”
屋内傳來若女清脆的應答。
聽到她答應下來,馮茂提起裝滿祭祀用品的籃子,擡腳出了門。
昭妹滿臉疑惑,小步跟在馮茂身後,忍不住問道:“爹,還沒到中元節呢,您這會兒去祭祖做什麼呀?”
籃子裡的酒杯随着馮茂的步伐輕輕晃動,碰撞出清脆聲響。
“你看家裡接連出了這麼多事,當然得去拜拜祖先,祈求他們保佑咱們啊!”
“嗯……”
昭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幾人完成祭祖返程時,恰好碰上回來的秦蘭茹。
秦蘭茹背着熟睡的秦伶夢,腳步略顯沉重。
昭妹見狀,趕忙上前接過她手中的中藥。
恍惚間,秦伶夢進入了夢境。
五歲的劉若男趴在竈台邊,小身子使勁踮起腳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鍋裡翻滾的雞肉,饞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媽,今天我能吃一小塊雞肉嗎?”
劉若男小心翼翼地開口。
母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冷說道:“這些都是給你弟弟補身體的,你一個女孩子,瘦點才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