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伶夢愣住了:“這樣為啥不行呢?”
金銀花撲哧笑出聲,慢悠悠走上前:“小妹,你是不是犯傻啦?這根本不母平呀!”
“哪兒不母平了?”
秦伶夢滿是困惑,忽然她腦袋裡靈光一閃:“要不這樣,按人頭算,一人分一碗?”
她笑着看向在場幾人,秦家有六口人,春花幾個姐妹加起來不過四個。
“不行!你和那小弟都這麼小,各分一碗肯定吃不完。”
金花立刻反對,想了想又說:“你們拿半碗就行,或者……兩個人合吃一碗?”
“行行行。”
若女懶得跟她們糾纏,轉身就去拿碗,這才發現根本沒那麼多碗可用。
秦伶夢徹底傻眼了,本以為說好了的事,現在又卡了殼,吃個飯怎麼這麼難啊!
“那一人夾一筷子總行了吧?”
秦伶夢提議道。金花簡直被氣笑了:“你聽不懂嗎?男子不能上桌!”
“算了,咱們出去吃吧。”
馮茂向來性格軟弱,見狀立刻拉着幾人要往外走。
秦伶夢一把拉住他,皺眉道:“哪來的錢下館子?”
“出去扯點野菜對付一下,等回來飯點早過了,沒事的。”
馮茂壓着聲音說。
秦蘭茹徹底無語,冷聲道:“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
說着便轉身将秦伶夢推進屋裡:“你好好在屋裡念書,要是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省得有些人總想着替你讀!”
這話讓若女瞬間尴尬起來,屋外氣氛一時有些凝滞。
秦伶夢望着眼前堆積如山的書本,不禁長長地歎了口氣。
這麼多内容要記住,實在是太難了!
忽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
自己根本不必死記硬背,隻要把之前小測的考題收集起來好好鑽研,說不定就能順利通過小測。
私塾裡,白離捧着一疊小測甲等和乙等的試卷,忙不疊向先生行禮:“多謝先生!今年首次小測,學生定不負您所托。”
白離離開時,恰好與秦伶夢擦肩而過。
他隻顧着滿臉喜色地往前走,壓根沒注意到身邊的人。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
先生走去開門,原本帶笑的臉在看見秦伶夢的瞬間驟然沉了下來:“你來找我做什麼?”
“先生,我是來借……”
秦伶夢話未說完,便被先生斷然打斷:“沒有。”
先生甚至連正眼都沒瞧她一下。
秦伶夢尴尬地笑了笑:“先生,我話還沒說完呢……”
“你來找我能有什麼事?”
先生不耐煩地說:“之前甲等、乙等的小測試卷,全都被白離拿走了。”
話音未落,她忽然伸長脖子往門外看了看:“門外地上還有些丙等、丁等的卷子,你要是想看就撿去看吧。”
“先生把所有好卷子都給白離了?”
秦伶夢吃驚地問:“那麼多試卷,他怎麼看得完?”
“那是他的事,與你無關。”
先生端起茶盞,滿不在乎地抿了一口。
“先生這是重男輕女嗎?”
“嗯……”
先生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随即又慌忙搖頭。
“這跟重男輕女有什麼關系?沒事就趕緊回去吧。”
“先生可是前朝餘孽明元香?”
秦伶夢話音未落,已緩步坐到先生身側。
“你究竟想說什麼?”
先生沉下臉色。
“我給先生講個故事吧。”
秦伶夢親手為對方斟茶,指尖抵着杯沿推過去。
“沒閑工夫聽。”
“您不聽,我也要講。”
兩人目光相撞,先生終究抿唇沉默,算是默許。
“前朝有個餘孽叫明元香,先生或許沒聽過,她是我家鄉那邊的人。”
秦伶夢垂眸撥弄茶盞:“雖是女流之身,卻生在當地最有名的書香世家。可惜從出生起就因女子之身不被待見,偏生又極聰明。後來我朝鐵騎壓境,她第一個開城投降。”
“這種見風使舵的小人,講來作甚?”
先生皺眉。
“朝中惜她才學,封了女先生,那可是我朝第一位女先生呢。”
秦伶夢忽然笑了,指尖在脖頸處輕輕一劃:“可她偏偏受了封建洗禮,偏愛男子,偷偷給學生灌輸‘以男為尊’的歪理,被大人察覺後,當場斬了。”
先生猛地一抖,茶盞裡的水晃出幾滴:“這、這與我何幹?我又沒做過!”
“先生當然沒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