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到宮門的時候,柏溪千突然說:“郁言之,你說會不會是君莫?”
他似乎是最不可能的人,但似乎又是最有可能的人。
郁言之:“有可能。”
柏溪千突然有點心神不甯,“我還是回去提醒一下鳳容吧。”
……
王宮花園裡,鳳容和君莫站在一起。
鳳容指向一處笑着說:“我已經把日落花種在這裡了,等到晚上的時候你就可以看到了。”
“很好看,你一定會喜歡的。”
君莫笑着說:“謝謝王上。”
笑容恍若清風拂面。
鳳容看到君莫的笑愣了一下,她伸出手,撫上了君莫的臉,“叫我阿容吧。”
君莫伸出手覆蓋住鳳容的手,似乎要按鳳容說的叫她阿容。
但也就是此時,鳳容感到自己被君莫的手覆蓋着的手一陣刺痛,然後她馬上感到自己的修為被封住了。
鳳容的腿一軟,倒了下去。
君莫拉住了她,讓她慢慢坐到了地上。
君莫:“阿容。”
鳳容不可置信地想要說什麼:“你……”
這時,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在兩人的遠處,笑着說:“鳳容,你也有今天。”
鳳容轉頭看去,是當初刺殺事件的其中一人。
看來假死的那個人就是他。
黑衣人:“沒想到吧,在你身邊日夜陪伴着你的人其實是我的手下。”
“鳳容,你今天必死無疑!等你死了,我就可以成為東大陸的妖王了,哈哈哈哈哈……”
說完,黑衣人舉起弓箭,朝着鳳容的方向射去。
而柏溪千此時也恰好趕到,但已經來不及了。
她看着塗着碧落毒的箭朝着鳳容射去,心裡猛地漏了一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白色身影擋在了鳳容的面前,那根箭沒有射在鳳容的身上,而是射在了君莫的身上。
鳳容接住了倒下的君莫。
柏溪千一刀風刃甩到了黑衣人身上,破了周圍的隔音陣法,喊道:“來人啊!”
護衛聽到聲響後急忙進入花園,制服住黑衣人。
鳳容看向懷裡的君莫。
君莫笑着說:“其實我很恨你,王上,恨你把我當成替身。”
“我本來想讓你死的,可是最後怎麼又給你擋了箭呢……”
“王上,我大概是看不到日落花了,真可惜……”
毒已經開始發作,君莫的嘴角流出了血。
鳳容抱着君莫的手開始顫抖。
君莫擡起了手,碰到了鳳容的臉,“王上,我的名字……”
毒發作得更加厲害了,君莫的嘴裡開始吐血。
“叫祁清。”
柏溪千一臉震驚,他竟然不是君莫嗎?
一滴眼淚落在了祁清的眼角旁,然後流下。
就像他哭了一樣。
“我知道了,祁清。”
祁清滿足地閉上了眼。
真好啊,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為他流淚了。
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也可以從她的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祁清想起了自己和鳳容的初見。
那是一個雨天,地上泥濘斑駁。
他去刺殺任務目标,雖然成功殺了對方,但也受了重傷。
他倒在地上,知道自己快死了。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華麗的紅色衣擺。
祁清擡頭看去,鳳容撐着傘像仙女一樣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她和他如此不同,她在雲端,而他在泥底。
鳳容蹲下來,手上的傘遮住了天上落下的雨。
她抹開他頭上遮擋住臉的頭發,突然說:“我可以救你,但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怎麼樣?”
可以活着的話,祁清當然不想死。
于是他答應了。
但是他身上被下了毒,每個月都需要服用解藥。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騙了她。
他不可能成為她的人。
“那你以後就叫君莫吧。”鳳容笑着說。
後來,鳳容讓他做了她的男寵。
她對待他就像對待稀世珍寶,甚至親手給他種了一園子的花。
祁清是孤兒,他從沒有被人這麼對待過。
他以為自己真的遇到了仙女。
後來,他在她的房間裡看到了很多畫像,和他很像,但又不像。
因為畫面上那個男子的衣服他從來都沒有穿過。
他想到了她每次看向他,都仿佛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原來他不過是個替身。
後來,她問他,你會恨我嗎?
恨她把他當成了一個替身,恨她讓他冠上别人的名字。
他說,他愛她。
然後她抱住了他,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