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兒:“你還有多少年結嬰?”
張純:“……我剛結丹,像我這般百歲左右結丹,算得上佼佼者,若是順利的話,三五百年内元嬰,不是沒有可能。”
裹兒一聽,便道:“你把我放下吧,讓我自生自滅。”
張純忙道:“别急别急,婆婆,我有個法子。”
裹兒:“說來聽聽。”
張純道:“修真界有一種丹藥,名喚回春丹,服下就能恢複青春,隻是……”
裹兒道:“嗯?”
張純回道:“這藥用料珍貴,但效用單一,煉丹師很少煉這味藥,故而有市無價。太清宮恰巧這味丹藥,隻是從不外傳。”
裹兒道:“你能不能再快一點。”
張純:“……婆婆,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裹兒回說:“家庭主婦。”兩世身為帝王,都在打理天下,讓千千萬萬的子女吃得飽,穿得暖,怎麼不算家庭主婦呢?
張純:“婆婆,你在唬我。不過你進了修真界,前塵俱斷,以後隻要好好修煉就行。”
裹兒問:“修真能長生嗎?”
張純回:“我們掌門活了一千五百多歲,太上長老不知活了多少年。”
裹兒自言自語道:“一千五百多歲啊……”相當于她從西周共和元年,活到她兒子李桓統治時期。
她忽然興奮起來,要是秦始皇和漢武帝知道她有如此際遇,不得羨慕死?
“師兄,你還能再快些嗎?”裹兒催道。
張純聞言,一邊催動靈力,一邊好奇道:“婆婆,咱們飛得這麼高,這麼快,你難道不害怕?”
裹兒道:“你說過我非常人。”
張純不由得贊道:“婆婆,果然是非常之人,你這心态和我們修真之人幾乎一樣。凡人剛過七十,就被周圍人看作大半個死人,但在修真界才是開始闖的年紀呢。”
裹兒道:“小夥子你留着力氣,我想早一點去闖修真界。”
張純見這位頭發花白的婆婆如此風趣和生機勃勃,不由得笑起來,手下加大了靈力輸出。
本來一個月的路程,二十天就走完了。
裹兒一路看來,心裡想道,好遼闊的土地啊,要是在凡間,她可管不來,即使是羁縻也管不來。
正想着,飛盤(海棠瓷盤)慢慢降下來。張純指着巍峨的山脈,語氣中充滿了自豪,“婆婆,這就是太清宮,也是咱們以後的家。”
裹兒與張純一路走來,看得明白,這小夥子胸襟磊落,行事大方,故而對培養他的宗門好奇不已。
大唐和大周的百姓走出國門,又帶着别國使節回來時的神情,如張純此刻的自豪迫切相差無二。
靠近之後,裹兒忽然看見綿延的山道上都是豆子大小的人,就問:“他們在做什麼?”
張純看去,立刻笑了,道:“婆婆,你好運道。現在正逢山門大開,廣收門徒之際,幾乎所有的峰主長老都出關了。婆婆定能拜個稱心如意的好師父。”
裹兒笑了一下:“借你吉言。我還要與他們一起考試嗎?”
張純:“我是第一次送人回來,不知流程,待我去問問。不過,這對于婆婆而言,不過是流程而已。”
裹兒笑了一下,沒有言語,随張純下了飛盤,恰好迎上一位溫潤儒雅的青年,風姿遠非常人可比。
三人拜見過,原來這人就是太清宮的“皇太子”,修真界稱之為大師兄。
“大師姐能當太清宮掌門嗎?”裹兒連忙打消這個湧出的念頭。太清宮又不是他家,她是來修仙,求長生不老的,為的是自己,而不是太清宮。
鬥習慣了,裹兒都患上了“皇帝綜合症”了。
張純問起裹兒入山門一事,大師兄崔清漪笑說:“照舊例,李師妹也要過問心和測靈兩關,李師妹若是愛熱鬧,就和這些未來的師弟師妹們一起考核。”
裹兒點頭道:“正合我意。”
張純聽完,道:“大師兄,我帶李師妹去問心陣。”
二人正要走,大師兄崔清漪忽然叫住他們,笑說:“差點忘了正事,張師弟拜托我的事情有了眉目,召搖峰的天衡道君手裡有幾枚回春丹,宗門也有幾枚,隻是一直挂着沒人來兌換。”
張純和裹兒謝過,辭了崔清漪往問心陣去。裹兒心中自言自語道:“天衡道君嗎?”這人也是張純給她推薦的師父之一,主劍修,修為高深。
張純領着裹兒來到一處廣場,周圍不斷有人踏入藍色法陣,隻不見人出來。
張純停下腳步,道:“李師妹去吧,切記保守本心。”
裹兒轉身朝張純行了一禮,道:“多謝張師兄一路照看,我銘記于心。”說着,便邁着堅定的步伐朝陣内去了。
張純望着裹兒的背影,臉上流露出憂慮之情,這問心陣可不是好過的,人在凡塵混過一回,染色貪嗔癡,年紀越大,執念越深,李師妹千萬要挺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