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欺師滅祖,滅絕人倫!
裹兒同手同腳地跟着,愧疚至極,修真修己,身不由己,又何談修道?她甘願認罰。
正走着,忽見虞初、萬晴和王浩然遙遙立着不敢過來,裹兒送目向他們求救,天殺的虞初和萬晴不僅當沒看見,還把一人一邊按住似欲奔來的王浩然。
天衡道君修行多年,涵養極好,但也不能連着被老天作弄兩遭。崔清漪雅量持重,李裹兒處事果決,都是他看好的繼承衣缽人選,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俗話說,搶人弟子,如殺人父母。但是,兩人都是為道求去。俗話又說了,斷人道途,如殺人父母。
天衡道君面無表情地坐下來,裹兒垂首侍立。
“你就不怕我打斷你的腿?”
“那個……大師兄的腿斷了幾次?”裹兒小心翼翼問道。
天衡道君冷冷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道:“不多,也就六七八|九十來次吧。”
裹兒倒吸一口涼氣,問:“我這罰能算到大師兄頭上嗎?他的腿腳好,再罰一倍也沒問題。”
天衡道君嗤一聲笑了,裹兒陪笑。
他生了半日的氣,自己又消了,問:“來說說你的道。”
裹兒見他氣消,立刻殷勤地取出茶杯茶盞來,倒了一杯,送到天衡道君手邊,滿臉堆笑說:“純正的不老泉,師父請。”
天衡道君待她舉了半天,才不緊不慢接了,微微抿了一口。
裹兒道:“我修的劍道是天子之劍,重點在‘天子’兩個字。”
天衡道君聽了,竟然笑起來:“你還要當這修真界的天子不成?”
裹兒沒有一口否決,想了想,認真道:“說不準。”
“……”天衡道君長歎一口氣,道:“你還是要修劍?”
“當然。”
“既然如此,你不必改投師父,還是我的弟子,大師姐你照樣去當。”天衡道君霸氣道。
裹兒狐疑道:“師父,這合規矩嗎?”
天衡道君白了她一眼,道:“掌門搶我的徒弟就合規矩了?還是你是講規矩的人?”
裹兒連連搖頭,天衡道君又道:“你以為我放人,掌門同意,你就是大師姐了?想得美。”
裹兒杏眼圓睜,忙問:“還有考核?”
天衡道君道:“你儲君之位怎麼來的?”
裹兒老老實實道:“我爹原先隻有我一個孩子,我給我爹說,立我當皇太女,周圍人都勸,我爹也不想便宜宗室,就立了我。
後來,他生了男娃,要廢我立兒子,為了不使他誤入歧途,我帶兵護送他頤養天年去了。”
天衡道君忍了又忍,好奇道:“死了?”
裹兒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樣,喊道:“我自幼孝順,師父你怎麼這麼想我呢?”
天衡道君:“……你爹有你真幸運。”
他一邊說,一邊取出玉簡和掌門發了消息。一炷香後,揮手叫裹兒找掌門去了。
“任掌門如何說,你都不能拜入他的門下。”天衡道君強調道。
“明白。”裹兒大聲應道,再三保證後,才禦劍往主峰去了,卻見掌門和大師兄都在。
掌門笑呵呵道:“迷途知返,為時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