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蘇晏禾這話不自覺地讓兩個人都想到了曾經,皆是有些尴尬。最終還是謝清讓的助理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别墅門口,這才解救了這樣難捱的氛圍。
走出房子,謝清讓看向唐真真,無聲地詢問着她的來意。
“秦姐電話。”鏡頭時時刻刻記錄着,唐真真也不好告訴謝清讓什麼消息,她隻用眼神提醒着她。
合尚娛樂裡面最可怕的人從來都不是唐總,而是秦以若。哪怕是謝清讓,她也不得不謹慎起來,瞥了眼攝像機,在得到對方靜音的回答後,這才接起電話:“秦姐。”
“你和蘇晏禾是打算把過去的事情翻出來嗎?”秦以若沒有半分客套,直抒胸臆。她的語氣平靜,聽不出是在指責還是疑問。
下意識地回首想要看下蘇晏禾,但意識到節目還在錄制,謝清讓抿了抿唇,看着遠處蔚藍的海浪,沉默了就幾秒,低聲道:“我沒有這個打算,但我倆一旦相處起來,會不自覺地透露出對彼此的熟悉。這我沒辦法克制。”
對面的秦以若愣了一下,她将杯子放在桌上,有些莫名:“沒法克制?”兩個人的演技早就吊打同齡人了,不喜歡男人都能在劇裡面裝出來一副愛得要死的模樣,現在說沒法克制?騙鬼呢?
“姐你知道的,我們初中就認識了,裝不出陌生感的。”謝清讓也說不好為什麼自己一見到蘇晏禾就不正常,更不明白蘇晏禾為什麼針對她,隻能先行安撫自己的經紀人,“她之前和我提出要保持距離,但她都裝不下去,更别說我了。姐,要不你還是做好準備我倆的曾經被翻出來的預案吧?”
秦以若深呼吸,她靠在椅背上,重重地歎了口氣,無奈道:“我會和高總聯系,看看能不能聯合出方案。真真說你崩人設了?”
“我哪有什麼人設啊,就是和蘇晏禾見面忍不住鬥嘴。”聽到秦以若安排預案了,謝清讓也輕松了些許,她靠在牆邊笑着回道,“她嘴巴毒,我嘴碎。用姐你當年的話來說就是小學雞湊對。”
回想起當年還稚嫩的謝清讓和蘇晏禾,秦以若勾了勾唇,又想到最近聽到的消息,她坦言道:“你和蘇晏禾的事情不管觀景那邊的态度,我都會盡力給你引導到正确的輿論上去。不過清讓,我得提醒你一句,現在的蘇晏禾可不是你小時候認識的她了。她是觀景首推的藝人,觀景在業内掌握的資源想必你也能窺見幾分,不要和她鬧得太過。當年的事情,不能發生第二次。”
當年的事……
回想起那時候蘇晏禾徹底崩潰哭泣的模樣,時隔多年謝清讓的心也好似被緊緊地攥住了一般。她怔怔地看着遠處逐漸變得兇猛的海浪,仿佛又一次聽到了蘇晏禾壓抑而痛苦的聲音。
她不會再讓那件事情發生了。
半晌,秦以若以為信号不好之際,謝清讓的聲音幽幽地傳了過來:“放心,她沒有和我再續前緣的打算,我也沒打算和她再有什麼。我們應當也成不了朋友,以後也會保持着熟悉的陌生人的角色。節目錄制發生的事情,到節目結束自然也就停下了。”
“你心裡有數就好。”秦以若十分放心謝清讓,“好好玩,等結束回來公司,你來自己挑劇本。”
終于可以自己挑劇本了嗎?!謝清讓面露欣喜,她喜笑顔開地和秦以若說了幾句,而後才挂斷電話。
唐真真看到謝清讓這個神情,知道她心情不錯,她也對着她笑了笑,拿回手機後靜靜地看着謝清讓回到房内。
在推門進入卧室的瞬間,謝清讓的神情有點崩壞。
她沒想到蘇晏禾此刻居然也在卧室。
這個節目實在是有點壞的,一共就六個嘉賓,三個房子,兩個人占用100多平的平層,怎麼都應該一人有一個房間吧。但是它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隻有一間卧室且要求藝人們必須睡在一起。
還記得第一天兩個人打開卧室房門時,看到這兩張單人床時面上尴尬的神情。
兩個人自小就是在國際學校讀書,雖然條件說不上多麼多麼好,但終究也沒有到如今這種程度。謝清讓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看向了蘇晏禾。
就見蘇晏禾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
“蘇老師。”謝清讓提醒着對方,看是住在哪張床。
“你先選吧。”蘇晏禾很是大方地讓謝清讓先選。
謝清讓也不客氣,她選擇了靠向窗戶的那張床。
緣由十分簡單,蘇晏禾這個龜毛的女人,有一點點亮光和聲響她都睡不着不說,半夜還愛起夜上廁所,要是讓她住在外面,恐怕會被月光給弄得不堪其擾,更會因為半夜閉着眼睛起床上廁所而碰到外側的床而清醒過來。
蘇晏禾歪了下頭,并沒有意見,她本身也是想要睡在外面的。
就在謝清讓以為床分完了,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卻看都蘇晏禾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了一個卷尺,她拉開尺子,謝清讓下意識地上前幫她。
瞥了眼熱心腸的謝清讓,蘇晏禾什麼都沒有說。她看着兩張床的間隔,收起卷尺,轉身就将自己的床往外側推了幾公分。重新測量後,确保兩張床之間的距離有1.5米。
看清她在做什麼後,謝清讓發出一聲嗤笑。她靠在自己的床邊,反問蘇晏禾:“蘇老師,你要不要貼個膠布,搞個人工的楚河漢界出來?”
“沒必要。”蘇晏禾拒絕了這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