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甯甯早起幫甯爺把昨天摘的兩籮筐的茄子擡上三輪車,目送老人騎上電三輪慢悠悠的向着鎮子裡的菜場而去。
至于她,作為“留守兒童”則就在家負責準備兩人一狗的早餐。
甯甯淘米下鍋,又往鍋子裡頭加入适量的水,人就坐在竈台後面看着火。
大學畢業五年,她原本在大城市裡頭有一份不錯的工作,不過,就在去年,奶奶生病走了,親爸親媽兩人早在她十歲的時候離婚,把她往鄉下一丢,除了頭兩年還會意思意思打個電話回來,之後兩個人直接鬧消失,留甯爺一個老人在鄉下獨自生活,甯甯實在不放心,于是在去年她辭職帶着行李和她才養了沒幾個月的金毛小狗子毅然開車回了鄉下。
一直到現在,她都還記得老爺子在家門口看到自己回來時那一副想要找皮帶把自己抽回去但是眼睛卻又是紅紅的樣子。
甯甯能說什麼呢。
老爺子一輩子要強,那她這個當孫女的就表現的慫一點,好讓老爺子覺得沒他,這個家得完蛋才行了。
看着竈台裡的火一時半會兒不會熄滅,甯甯呼噜了兩把吐着舌頭快樂朝自己邁着小碎步搖着尾巴過來的甜豆的狗頭,告誡它沒事兒别好奇把頭伸進竈台裡後甯甯洗了一把手就去了房子後面。
甯甯所生活的鄉下這邊的特色就是基本上自己家房子的後面連着的農地就是自家的。
所以她往後一走,穿過後院,走到圈養着家畜與放着幹柴的房子,打開連接着的後面農地的門,下一刻,入眼就是一片自家種的蔬菜。
甯甯提着一個菜籃子在農地裡頭走了一圈,當下原本還空蕩蕩的菜籃子裡頭已經變的滿滿當當。
回到房子裡,菜籃子裡的蔬菜被洗幹淨後,她就開始處理起食材來。
夏天天氣本來就熱,這個時候甯甯就喜歡做一些爽口菜,而且菜冷掉也沒有關系,這種天氣下吃冷菜才舒服。
待菜炒好,鍋子裡的粥也煮的差不多都開花了,這個時候把竈台裡的火滅掉放着它在鍋子裡頭悶着,等老爺子回來,粥也變的濃稠好吃。
做完這些,甯甯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看甜豆叼回來顔色變異的小麻啾。
一開始她以為是人為染上去的,一直到她昨天扒拉了一下它稀松的小絨毛才發現這隻絨毛尖尖是紅色,絨毛身是黃色的小麻啾它是天生異色啊。
注意到一次性塑料碗裡頭的小麻啾睜着綠豆小眼睛,甯甯找來一隻幹淨的一次性紙杯,将手中拿着的白水煮雞蛋打碎。
剝去蛋殼,蛋白她自己吃掉,剩下的蛋黃用手碾碎後放在一次性紙杯,之後倒入少量清水将蛋黃弄成糊糊狀,最後用幹淨的針筒吸取一些到針筒内。
甯甯坐在書桌前,順手将床頭櫃上的小麻啾窩拿了過來。
然後用着不熟練動作開始一點點的用針筒往小麻啾的鳥喙裡頭慢慢的送流質的蛋黃。
喂麻雀幼鳥蛋黃這個是她在網上查的。
她一個養鳥外行也不知道有沒有問題,不過,讓她在喂蚯蚓和喂蛋黃之間,她絕對選第二個。
當然,她也已經打算好了,喂完小麻啾這一頓之後,她等一下就出去弄些新鮮的草籽來。
喂幼鳥草籽,這也是她從網上查來的。
反正鄉下别的不多,就是草多,找些草籽什麼的,這個不難。
煉獄杏壽郎早在甯甯起床的時候就已經清醒過來了。
隻是,那個時候聽着房間之中衣服布料摩擦的聲音讓他反應過來對方是在換衣服後,前炎柱,三小隻心目中的好大哥,他重新又把眼睛閉上裝睡了,一直到甯甯開門出去過了好一會兒後,他才渾身紅通通地重新睜開眼睛。
他在棉花堆裡掙紮的嘗試着走兩步,結果,幼鳥身體太柔弱,全身骨胳也還沒有長好,于是不意外的,他在嘗試的邁出一隻小爪子時爪子絆爪子,整個鳥摔了個四仰八叉。
煉獄杏壽郎:貓頭鷹滄桑.jpg
不行!
雖然自己變成了一隻幼鳥,可是又怎麼可以一直陷入頹廢之中。
煉獄杏壽郎在心中啾啾啾的大聲對自己說。
當然,昨天不算。
因為昨天,哪怕是性格陽光積極向上他也被自己由人轉變成一隻麻雀的消息給震驚到了。
更何況昨天,他還經曆了被人一天喂了四頓蚯蚓的事情,那畫面也十足太炸裂了。
會頹廢到喪氣也是讓人很能理解的。
經過一個晚上的消化,煉獄杏壽郎今天已經完全接受自己現在的情況了。
隻是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想要想辦法從小麻雀變回他原來人的樣子以及盡快回到鬼殺隊和他的隊友們一起斬殺鬼舞辻無慘。
就在煉獄杏壽郎陷入沉思時,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他看着救了自己的女性敲碎雞蛋殼吃掉蛋白,然後找來一隻看起來是用紙做的杯子把蛋黃碾碎又混着清水把蛋黃弄成糊糊狀,之後又用看起來與蝶屋内常備的針筒相似的物品把糊糊吸上來,最後小心的掰開嘴把糊糊喂給自己吃。
還是頭一次被女性這樣喂的煉獄杏壽郎注意到自己還沒有長絨毛,裸露在空氣之中的皮膚再次變的紅通通的,他眨了眨綠豆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