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裡,有着一頭火焰一般發色的少年猛地停下奔跑之中的腳步。
他目光茫然的環顧着四周。
雖然不清楚自己此刻身處哪裡,可是那陌生之中帶着熟悉感覺令煉獄杏壽郎有一種自己回來的感覺。
隻是——
甯甯她在哪裡?
煉獄杏壽郎心中産生疑惑。
明明,在那個黑暗的空間破開之前,自己一直與她在一起。
唔姆,等一下。
煉獄杏壽郎低頭看着自己附滿了厚繭的手,身上這套,他再熟悉不過來的鬼殺隊制服……以及腰側佩戴着的有着火焰刀镡的日輪刀。
煉獄杏壽郎雙眼微睜,自己這是……回來了。
就在他思緒飛轉時,頭頂之上,熟悉的聲音響起。
“不要發呆,跑起來,杏壽郎,前方還有人需要你去拯救。”
“要。”煉獄杏壽郎擡頭看着頭頂的鎹鴉喃喃。
自己這是,真的回來了。
“杏壽郎,快點跑起來。”頭頂之上,要還在用着它那并不太好聽的聲音催促着陸地上的少年。
來不急多想,煉獄杏壽郎在要的帶領下快速的在森林之中奔跑着。
一邊跑,他一邊熟悉着身體,通過回憶他漸漸的對于眼下自己在什麼地方有了一點點的認知。
一直到看到前方那隻武器是笛子的鬼,煉獄杏壽郎已經完全想起自己現在在哪裡了。
那是,他剛剛通過鬼殺隊考核之後,即将面對的第一隻鬼。
他的能力來源于他手中拿着的那根笛子,隻要吹奏笛子,就能麻痹敵人,為了可以順利将他斬下,還不成熟的他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将自己的兩隻耳朵鼓膜震破。
煉獄杏壽郎面色凝重,身體微微下壓往前沖的同時右手握在日輪刀的刀柄上。
在接近那隻笛子鬼時,日輪刀被他從刀鞘之中抽出,等笛子鬼反應過來時,頭已經離開脖子,并在他眼中帶着茫然與錯愕時,頭顱重重落在地上。
不去看漸漸消散的笛子鬼,煉獄杏壽郎再次為曾經的同伴收斂屍體,待到隐部隊員過來,他将被保護的很好的孩子交給他們,至于他自己,則前往下一次任務地點。
隻是,臨走之前,他叫住隐部一位隊員,将甯甯外貌告訴他們,拜托他們在做後勤的同時幫忙留意一下。
那位被拜托的隐部隊員雖然非常的好奇與八卦,不過還記得此刻是在哪裡,眼前這位獵鬼人大人還有别的任務要去完成,他出聲應下之後,就看着獵鬼人大人轉身匆匆離開。
隻是,這位隐部人員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将煉獄杏壽郎要找一位女性的事情在隐部這邊的後勤隊裡頭都傳遍了,讓他們也都幫忙在每次出行時關注一下,這樣的找人過去幾年,連煉獄大人都已經成為了炎柱,他們也依舊沒能找到煉獄大人口中的那位女性。
就在他們後勤部的人員私底下都在紛紛推測煉獄大人所要找的那位女性是不是遭遇到不測,都在猶豫還要不要找人時,在某一日裡頭,隐部某位隊員接收到了這位永遠看起來精神滿滿炎柱大人的尋問後,所有隐部的隊員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所以,他們還是要繼續為炎柱大人留意那位被他尋找了幾年的女性。
就在衆人讨論着炎柱大人什麼時候才會放棄找人時,就傳出了在昨天風柱大人那邊撿回了一個被鬼差一點吃掉的稀血。
她的容貌與炎柱大人找了三年的那位女性十分相像,除了一點,就是年紀上有一點對不上,炎柱大人要找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女性,而風柱大人帶回蝶屋治療的是一位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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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姆,找到和甯甯很像的女孩子嗎?”
在自己的巡邏區域之中奔跑一夜的煉獄杏壽郎精神依舊,未見一絲疲憊,現在又從隐部隊員那裡聽說昨天風柱救回來的一名少女和甯甯長的很像,哪怕年紀對不上,他還是抱着期待的心情準備去蝶屋看一眼。
“謝謝。”他對着眼前蒙着面的隐部隊員道謝道。
“啊,不,不用謝。”目送着煉獄杏壽郎如一陣風似的從自己眼前消失,隐部隊員反映慢了一拍喃喃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蝶屋,剛剛結束巡查病房病人工作的蝴蝶香奈惠注意到匆匆向着這邊走來的有着一頭火焰一般頭發的青年不由的臉上露出了頗有深意的微笑。
不等對方出聲,她道:“是想探望一下昨天不死川送回來的那個女孩子吧,她在隔壁的病房。”
“我知道了。”煉獄杏壽郎聲音平穩,隻不過,他那微微泛紅的臉頰卻出賣了他。
煉獄杏壽郎走進隔壁的病房,即使此刻病房裡頭躺着病人,但他還是在第一時刻注意到了躺在病房最裡側的那張病床上的黑發少女。
他大步走到少女的病床前,隻是站在她的身邊,那種與對方相處了大半年的熟悉感就讓煉獄杏壽郎可以确定,對方就是自己一直都在找的人。
因為好奇所以才跟着煉獄杏壽郎過來的蝴蝶香奈惠注意到從他身上傳出來的愉悅心情,她笑着明知故問道:“你找了幾年的女性,找到了嗎?”
“唔姆,已經找到了。”煉獄杏壽郎中氣十足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甯甯她年紀變小了,不過,她就是我找的人。”
隻是,當他的視線落在被白色繃帶纏住的脖頸與手臂時,原本找到人的愉悅心情瞬間又低落了下來。
蝴蝶香奈惠見此,并沒有安慰他,轉而道:“不死川将她帶回來的時候脖子處受了一點被掐過後的淤青,接下來半個星期可能說話會有一些困難,左胳膊骨折,左腿處有一道有一點深的劃傷,應該是奔跑的時候被石頭一類的東西劃的。
還有就是,她從昨天被送過來的時候一直在低燒,可能是被鬼吓到了,看情況,這樣的狀态還會持續幾天。”
煉獄杏壽郎認真聽着蝴蝶香奈惠的叮囑,一直到對方說完離開,他才坐在病床前,安靜的注視着病床上的少女。
半晌,他的身體動了起來,雙手握住她沒有受傷右手。
抱歉,明明說好會保護你的,結果卻讓你受了傷,還讓你經曆了這樣糟糕的事情。
整整一個上午,蝶屋的某個病房之中某張病床前,一隻大型貓頭鷹都處在心情低落之中,并且,這種低落随着時間的推移,躺在病床上的少女低燒不醒而持續保持着。
這樣的情況就導緻與少女同一個病房的傷患們一個個都休息不好,精神高度保持緊繃。
最後還是蝶屋的管理者,蝴蝶香奈惠出面,将某隻存在感特别強的貓頭鷹從蝶屋請走,情況才有所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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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煉獄杏壽郎一直都保持着晚上在自己負責的地區巡邏,上午來蝶屋看甯甯。
從被不死川實彌帶回蝶屋的第五日的黃昏,甯甯終于從昏迷之中清楚過來。
看着頭頂陌生的天花闆,甯甯有大半的時間大腦都還沒有運轉起來。
算着時間過來準備給甯甯打點滴的蝴蝶香奈惠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少女醒來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眼前的少女醒來的話,最近都一直是一副受了很大打擊的煉獄應該可以打起精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