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當然不可能允許自己在這種地方被五條悟打中。
以黑澤崇仁的本事,被這些招數連環打中了不死也要重傷,要是因此洩漏了屬于他羂索的氣息,那之後五條悟很可能把今天的事情聯系起來想清楚什麼。
羂索不得不拿出一個他珍藏已久的防禦性咒具。
五條悟的攻擊簡直不給他反應的時間,要麼展現出他真正的實力躲開,要麼使用咒具,羂索反應極快地用了咒具後,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了幾句。
他千年來的藏品很多,幾乎數不勝數,可為了他的偉大計劃,多年來消耗也很快,羂索不吝啬使用自己的收藏,可他絕不樂意在這樣奇葩的地方消耗。
咒具裂開一條縫隙的時候,羂索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下一秒,他就恢複了黑澤崇仁應有的狀态,極為震驚地怒罵道:“五條悟!你在做什麼!你的行為屬于威脅高層,甚至可以以叛變罪論處,你知不知道!”
五條悟不為所動,甚至諷刺地嗤笑了聲:“這裡可沒你這個爛橘子說話的份,就不要在這裡丢人現眼了吧。”
就這麼把他的話又還了回來。
羂索簡直百思不得其解。
要是生氣,五條悟可以對他之前每一句挑釁的話生氣,可他一直沒什麼反應,怎麼就抓着這句話不放。
總不可能五條悟對邦妮·蘭斯還真是真愛吧,才認識多久,不可笑嗎。
算了,五條悟身為六眼,本就行事肆意難以捉摸,說不定就隻是找個借口想對他動手罷了。
羂索腦子裡的思緒還沒閃過去,五條悟的下一道攻擊已經襲來。
白發的咒術師看向他手中的咒具,眉毛高高挑起:“靠這個能躲過幾次呢,爛橘子,要不要試試?”
話音剛落,羂索就不得不拿出第二個防禦性咒具。
邦妮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她此時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夏油傑那邊,缇芙尼給她的名單正在派上用場——這幾個人,都是作奸犯科惡貫滿盈,尤其喜歡欺負普通人的咒術師,手中無辜人命不知多少。
身為擁有強大力量的咒術師,卻喜歡将時間花費在殘忍對待普通人上,說明他們既沒有腦子也沒有道德,不論怎麼利用都不為過。
邦妮的有兩個極為适合這種人的娃娃,一個擁有着可以蠱惑人心的咒術,可以将人心最深處的欲望勾出,另一個則可以催眠咒術師甚至咒靈,給他們捏造出原本不存在的目标。
她對這兩個娃娃的咒術運用可謂是得心應手。
先勾出一個人的欲望,再将這個欲望與她虛構的目标聯系起來,不斷加強,最終讓他們以為是自己想要做某些事情,哪怕咒術效果消退,他們也不會懷疑自己遭到了算計。
層層加固夏油傑身體封印的咒術師們,完全不知道身邊有三位同伴,已經陷入陰影裡潛藏着的詛咒娃娃所編織的欲望幻夢中。
對于這三位沒腦子又沒道德的咒術師來說,洗腦簡直不費什麼力氣。
隻需要稍做引導,他們就漸漸在腦子裡形成了一個等式——隻要搶走了夏油傑的身體,以此來拿捏黑澤崇仁,他們想要的财富地位或者任何其他的東西,都會唾手可得。
于是其他咒術師正要準備按照黑澤崇仁所說,将封印着夏油傑的棺材隐藏起來,隐藏的術式還未用出,他們忽然感知到了周圍的殺意,下意識轉身動手防禦起來。
片刻後,倉庫一片狼藉。
被襲擊的幾位咒術師極為不解,甚至快要破口大罵:“你們到底搞什麼,任務要是完不成,我們都得去三途川!”
黑澤崇仁的手段他們誰沒見識過,在場各位可都是有把柄在他手中,不論如何都不應該背叛,這也是黑澤崇仁将最重要的步驟放心交給他們的原因。
沒想到這三個蠢貨,居然不知道死期将至,還敢再次對他們動手,甚至說出了“隻要控制了這具身體就萬事無憂”的狂言。
要是真被他們得逞了,那倒黴的人是誰要用說嗎!
一時間,其他幾位咒術師生出殺意,打算直接将這三個昏了頭膽敢背叛黑澤崇仁的家夥就地殺死。
但他們又顧忌夏油傑的身體可能受到傷害,五打三都暫時沒能占到上風。
以至于倉庫變得一片狼藉,煙塵彌漫的時候,娃娃們早已趁他們不注意,将屍體拖走藏進了影子裡。
邦妮的咒術模仿技巧早已登峰造極,連無下限都能模拟出百分之六十,借用娃娃的眼睛看過的那幾個,隻不過由一級咒術師釋放的對于某種古老咒術的拙劣模仿咒術,她早已參透了其中的關竅。
在被蠱惑的三位咒術師的自殺式襲擊掩護下,邦妮操控着可以融化任意已知術式的娃娃,将夏油傑身上的所有咒術都融化掉了,順便将他身上的任何術式痕迹都一一抹除。
不論是誰都别想追蹤到他。
等确定他身上連咒力殘穢都被娃娃們吃幹淨後,邦妮才操控娃娃将夏油傑帶到影子深處。
鋼筋叢林下更為陰影的地底,處于時間與空間都一片虛無的狀态,娃娃們卻如魚入水,輕易将本不應屬于這裡的夏油傑一路帶着遊到了邦妮所精心挑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