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夏歸燕全身顫抖,搖搖晃晃地跑向衛生間。
怎麼回事?是時間流速加快了嗎?
工藤新一記得上次的回憶中,夏歸燕給父母打視頻時,他們還在收拾行李。這才過多久,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還沒有天亮,他們不可能趕回來敲門啊。
敲門的另有其人,還是這個敲門聲是幻聽?
他想到貓眼現在還沒有用膠帶沾上,更傾向于幻聽的說法。
“該怎麼處理屍體來着?先從分屍開始,我需要去廚房拿幾把刀過來。”
夏歸燕主人格迫切想要知道誰在敲門,但她隻能跟随她的身體一起移動。
“咚咚咚!”
等夏歸燕經過防盜門時,門外的東西似乎感知到她在門口,敲得更大聲了。
“對!爸爸媽媽絕對不可能把門拍這麼響的,他們會打電話讓我去開門。”
夏歸燕這才想通門外的人不可能是父母,她揭開貓眼的蓋子,向外看去。看到門外的幾個人後,身子不禁打了個哆嗦。
“我已經殺死他們兩次了,怎麼還陰魂不散啊。”
她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空理會來尋仇的那些死人。把廚房裡用來砍大骨頭的刀拿到衛生間,她開始分屍。
“是我太久沒殺過人了嗎?怎麼分屍動作這麼慢,這樣怎麼可能在他們回來前把屍體藏起來。”
夏歸燕砍了許久都還沒砍斷小偷的大腿,而她握刀的手也越來越沒有力氣。
持續不斷的敲門聲讓她煩躁不已,也擔心自己弄出的聲音會把周圍的鄰居吵醒,她幹脆不分屍,把屍體藏進她的衣櫃裡。
在流血的位置纏繞幾件衣服,再用床單将整個屍體包裹了幾層,并在每層中間放上幹燥劑、活性炭和除臭劑,她就這麼把屍體放進衣櫃深處,讓挂着的衣服遮擋住它。
做完這些,窗外已是白天。
接下來該處理一下敲門聲了,不能讓父母回來的時候發現他們,也不能讓他們給樓上下來的人看見。
夏歸燕還是先從貓眼偷看外面的情況,看到那快淹沒整個樓道的人群,不禁心生怯意。
外面的人她都有印象,前面幾個是被她親手殺死的人,剩下的都是她讨厭過的人。
如果她開門出去,不被他們碎屍萬段才怪。
雖然夏歸燕精神不正常,就沒有想過門外的那群人隻是她的幻覺,但她還是有一點理智,知道自己一個人打不過幾十個人。
她拿來膠布,把貓眼粘住,然後躲進自己的房間,捂住耳朵不去聽敲門聲。她一夜沒睡,不知不覺就蹲在門闆後面睡着了。
直到被電話鈴聲驚醒,夏歸燕從鏡子裡看到自己披頭散發,黑眼圈濃重的外表,慶幸這不是視頻通話。
“夏夏,你小時候最喜歡的大伯從國外回來了,他說要和我們一起過年。”
媽媽本來是想和她分享這個好消息,但夏歸燕聽到後卻連手機都拿不穩。
大伯?那不是她殺死的第一個人嗎?
他不可能還活着啊!
記憶欺騙了她?夏歸燕的副人格意識處在崩潰的邊緣,将身體控制權讓位給了主人格。
“媽媽,我等你們回來。”
工藤新一看到主人格挂斷電話,蜷縮在地上,被後背上的傷口痛得哭出聲來。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忍受不住昏倒,而是回想起過往住院的經曆。她原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缺失受傷的記憶,現在知道副人格的存在後,她才明白那段時間是她出現代替了她。
她也看到了剛才門外的站着的人,最前面的幾個人曾經校園霸淩過她,後來她住院了,回學校後發現那些人都轉學了。
并不是副人格想的那樣,她沒有殺死他們。
而小時候那個喜歡給她買零食吃的大伯,他是個恐怖片導演,喜歡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也喜歡說些吓人的話。
工藤新一也感受到鑽心刺骨的痛苦,但徹底弄清的整個劇情帶給他更深層的痛苦。
這樣的劇情适合讓他這樣的小孩看嗎?他都想借着自己的外貌去投訴安排這個副本的人了。
太陽要落山了,夏歸燕的電話再次響起。她看到來電人,伸手接通了。
“夏夏,我們回來了!快來開下門。”
他們終于回家了,她期待已久的見面終于要實現了。
夏歸燕打開房門,拼命往防盜門爬去。
在擡手按下門把時,她猶豫了。她現在的模樣适合被他們看到嗎?知道她殺人了他們會怎麼看待她?
無數懷疑的念頭湧上來,她早就哭幹的眼睛流出血淚,最後的生命力也流失了,她倒下的身體再也沒有動彈過。
但因執念不散的幽魂始終從内拍打門闆。
回憶到這裡就結束了,出來時工藤新一和陳衣的眼角都挂着淚痕。
日記本上的血月圖片不見了,隻留下一個姓名——夏尋燕。
在副本走向尾聲的時候,他們才知道副本主人的姓名。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