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毛利蘭叛逆的話,毛利小五郎的手握成拳頭,想砸在圓柱上,但在觸碰到光滑的表面時,手上的力氣頓時撤去,眼神哀傷地攤開手掌,将手心貼在上面。
“小蘭,求你不要走,和英理找個隐秘的地方藏着,我不想失去你。”
舍棄自尊的央求沒有換來期待的回答,聽到的是遠離他的腳步聲。從他選擇靠酗酒來逃避自己無能的事實那刻,他就開始放棄自尊了,最後在女兒面前喪失了僅存的一絲尊嚴。
他做錯了嗎?
面對超自然力量的介入,他有什麼辦法去改變這個局面?沒有!
隻有酒精能讓他暫時忘記瀕死者投射在他身上的怨毒眼神。
為什麼沒有及時趕來阻止藍雨衣?都是因為你的無能,我才會死!如果你能抓住藍雨衣,他們就不會死。
他将理由歸結為殺人魔使用了規則外的力量,那不是他這個凡人能戰勝的,他一再退縮,最終接受了自己的失職和無能。
曾經遭到他驅趕的偵探少年團在他沉寂下去後,成為米花市普通居民的新寵兒,他們在稱贊偵探少年團的優秀表現之餘,還不忘來嘲諷他這位‘第一偵探’名不副實。
可是他隻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一直都是如此,‘第一偵探’的稱号是他們擅自加在他身上的,他一直被其中蘊含的期望壓得快直不起身子。
你憑什麼還占有着偵探的身份?為什麼不把這個身份讓給真正需要的人,比如費勁收集偵探星芒的偵探少年團。
他也想讓給其他人啊,但唯獨不能是偵探少年團。失去過去引以為傲的偵探身份,他就可以毫無負擔地死在殺人魔的手上,不用去面對附加在他身上的痛苦了。
“這麼頹廢,可不像你啊,小五郎。再把求死的意志擺在臉上,我就親自動手成全了。答應我,至少不要在今晚死去,你還要和我一起跳舞。”
在毛利蘭離去的背影和毛利小五郎悲傷的身影中,妃英理暫時放下了她心心念念的女兒,她正堅定走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而他還迷失在大霧中,更需要她的存在。
“走吧,舞會要開始了。”
不顧毛利小五郎的反應,妃英理帶着少女約會前喜悅與羞澀交織的表情,牽起他仍貼在圓柱上的右手,頭也不回地朝隔壁的米花大飯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