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商場彌漫着黑紫色的朦胧光線,鏡中少女苗條的身姿也被染上一層魅惑的色彩,而她恰好又穿着暴露度高的超短連衣裙。
毛利蘭照鏡子的時候都懷疑鏡中的人影是不是她,原來穿衣風格在改變人的外形上真有那麼大的魔力。
她的脖頸上戴着水藍色蝴蝶結緞帶,連接着一條挂着水晶的墜子,折射出神秘的藍紫色光芒。前後綴着蕾絲和蝴蝶結的緊身連衣裙勾勒出身體曲線,這與毛利蘭對魔法少女的印象完全不同,她們變身後穿的都是蓬松的連衣裙,她現在穿的像是變身隻變到一半,有些細節還來不及加上。
“化妝要用到半個小時,現在還不到十點,等你化好妝我們還趕得上舞會開場。反正從這裡過去兩三分鐘就足夠了,小蘭别急嘛。幸好工藤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他要在這裡的話,一定不會讓你穿這身衣服。”
鈴木園子還是第一次在毛利蘭身上看到性感的打扮,口中不自覺地提到了原本可以擔任毛利蘭舞伴的那個人。她怕勾起她的憂傷,沒有繼續說下去,趁她還沒反悔的時候迅速地拉着她乘坐扶梯,上二樓準備妝造。
“園子,你說的是真的嗎?從百貨商場到米花大飯店不是走路都要五分鐘嗎?”
毛利蘭從沒打算過要在化妝上浪費時間,隻要她裝扮的角色有東西覆蓋住面部,就能省下半個小時,但如何成功進到舞會内場的問題可不是時間充裕就能解決的。
沒想到鈴木園子下一句話,将困擾她許久的難題當作不值一提的小事。雖然這超出她的想象,但恰好能解釋為什麼還有人滞留在百貨商場,不疾不徐地挑選裝扮。
“小蘭說的五分鐘是地面上走過去的時間,因為其他建築物的存在,無法取最短距離。但地下通道就不同了,既不用擔心地上的殺人魔,也能用最短時間在兩地間來回。”
鈴木園子不明白毛利蘭為什麼如此重視這個問題,提問時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到她眼前,嚴肅認真地确認了一遍。
“那能告訴我地下通道的入口設置在哪裡嗎?”
不知道地下通道是什麼時候建造完成的,又是什麼主張建造的?
剛聽到這個消息時,毛利蘭隻想到了好的方面。聽鈴木園子樂觀地提到‘殺人魔’,她才意識到地下通道的建造應該是在異變之後,那麼提出這個建議的人到底是站在哪一邊?
如果是殺人魔那邊的人,地下通道的存在肯定洩露出去了,就不能将地下通道視為最後的逃生手段。
“就在你們進來那扇門旁邊的員工休息室裡。”
這個答案讓毛利蘭脊背發涼,地下通道離門口太近了,從通道出來的人與室外隻隔着兩道門。
無法想象殺人魔與他們埋進來的棋子裡應外合,占據兩道門,将它們一直打開,等待從舞會逃到百貨商場的人出來。當鑽出地下通道就直面幾步之外的殺人魔時,那些本以為與死神擦肩而過的人該有多絕望。
按毛利蘭糟糕的猜測,兩個地方都承載着同等的絕望,百貨商場或許還要更惡劣一點,它是包裝着希望糖紙外衣的絕望。
“小蘭,你的臉色怎麼變得這麼蒼白,不就是沒有舞伴嗎?沒事,到時一定會有很多人來邀請你跳舞的,我對小蘭超級有信心的。”
鈴木園子牽着毛利蘭的手,她們在緩慢的自動扶梯上快速邁上二樓。她的眼妝還沒化完,她打算用最美的模樣去見怪盜基德,所以就把毛利蘭帶到給她化過妝的造型師那裡。
她本想繼續安慰她不用着急,原來她之前都不知道地下通道的存在,難怪對自己的裝扮一點都不上心。
不過這也給了她任意打扮她的機會,她内心不由自主的竊喜在看到毛利蘭失去血色的臉頰後,迅速轉變為自責與愧疚。她隻顧着自己玩得開心,沒有照顧到她的心情。
為什麼要用這麼悲傷的眼神凝視着她?
鈴木園子手忙腳亂起來,也顧不上找造型師補齊她的眼妝,用靈光一現想到的原因開口安慰她,卻不見半點效果。
讓毛利蘭傷心的還有什麼理由?她催促自己的腦子加快運轉,不是自诩為‘推理女王’嗎,怎麼連最好的朋友為何難過都推理不出來。
鈴木園子急得連馬上就到怪盜基德預告的時間都忘記了,她隻想知道怎樣才能讓毛利蘭變成平常那樣。
不知道傍晚她們分别後,毛利蘭遇到了什麼事情,将她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但不管怎麼說,如果讓鈴木園子找出該對毛利蘭身上的變化負責的人,她決不會放過他們。
這可是她精心呵護的純粹之花,究竟是誰讓她染上了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