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知道工藤新一也會去參加,那她或許已經把事情告訴他了,希望以他的聰明才智能想出一個解決辦法。
鈴木園子打開發件箱,想要偷看一下小蘭發給工藤新一的求助短信。點進去後第一條就是她發給工藤新一的短信,當時毛利蘭已經開始催促她歸還手機了,她隻好迅速略過那一長段的信息,将關鍵詞記下來。
“潛在的殺人魔”、“室内的定義”、“奇怪的主辦方”、“淪為狩獵場的化妝舞會”……
這些與她預想的舞會場景完全相反的描述讓她感覺像是在看小說,不知道可信度有幾分。
将手機息屏後,她在意的不是那些以前沒有想過的事情,反而是一件小事。
小蘭說過她在停電的時候給她發過短信,而她發給工藤新一的短信在晚上十點之前。如果她真的給她發過短信,那條短信就應該在最上面,她們見面後她也沒看到她發過短信。
但她打開發件箱出現的第一條短信就是她想找的那條,是小蘭删掉了嗎?那和她在一起的她也該注意到她删除短信的動作。
最重要的是想不通她謊稱發過那樣一條短信,或者是發完又删除了的原因。
可惜她的手機不在身上,無法驗證到底有沒有那樣一條收信記錄。
“小蘭?你在笑什麼?是我的問題愚蠢得讓你發笑嗎?”
鈴木園子緊緊握住那支将局面變成這樣的手機,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問出那個問題,讓毛利蘭變得瘋癫起來。
“園子可沒說過要看我的發件箱,你騙了我!虧我一直還想保護你。”
不要啊!說出這些會傷害到園子的話不是她的本意,但這些怨恨的話語還是不受她控制地向鈴木園子傾瀉而出。
“誰需要你的保護了?少自以為是!”
鈴木園子也受到毛利蘭一湧而出的負面情緒感染,将自己内心積壓的所有不滿憤怒地喊出來。
毛利蘭和京極真都擁有各自的攻擊手段,相較于她這個連家庭背景優勢都喪失的普通人,他們在她面前總是不自覺地擺出保護者的架勢,仿佛她是籠中雀,一離開籠子連飛翔的本能都會忘記。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隻是不想一個人被蒙在鼓裡,我不想要小蘭的保護,我想和小蘭并肩作戰。”
剛發洩式地亂吼一通,鈴木園子就後悔了,她一點都不想和小蘭吵架,失去小蘭是她無法承受的代價。
所以她涕淚泗流地跪倒在地,像個摔疼了想要大人拉起來的孩子一樣哭訴起她的真實想法,乞求着小蘭恢複原來的模樣。
她們情緒失控的景象讓旁觀的其他人不知所措,即使是身為園子戀人的京極真也沒有立場去開解她們。
因為一條短信爆發的變故隻是一個導火索,背後是她們累積的各種心理壓力,那是因關心對方而産生的,沒有其他人可插足的餘地。
一不停狂笑的人和一個放聲大哭的人同時存在一處地方,看起來宛如荒誕戲劇的一幕場景,将附近徘徊的人吸引過來。
沒過多久,員工休息室旁邊空曠的場地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他們讨論這是不是炒熱舞會氣氛的表演。
有人像是對待技藝高超的街頭賣藝者那樣,朝中心的兩人投擲硬币,稱贊着她們“仿佛真實流露的情感”。
也有人察覺到這并不是表演的人,他們妄圖高喊來驅散圍觀人群,為她們創造一個和解的安靜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