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帶浪費裝置原地轉了一圈後,迎着太陽的方向伸出手,閉上眼睛全身心沐浴着從天上灑下的光輝。
曬了會太陽,他就斷定道:“啊,原來我的衣服已經被烤幹了。”
服部平次氣得直接把外套扔地上,解開襯衫上面的幾顆紐扣,用手拽了一下領口,擺出要遊過去的架勢。
不光是他的身體需要涼水來降溫,他的心情也需要冷靜一下。
但在他準備脫掉不透氣的長靴時,被一句“旁邊有小路可以過去”阻止了。
“不行,我就是要從中間穿過去,你們都别攔我,等我把那隻該死的青蛙帶過來。”
旺盛的心火無處宣洩,服部平次怔住一會,還是決定唱反調。說起青蛙的時候,他直勾勾地盯着繃帶浪費裝置。
“真是難為你了。”工藤新一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他們救起的怪人對這裡更熟悉,或許他真是什麼重要的NPC。即便被對方激怒,他們最好不要還擊回去,萬一把人惹生氣就不給他們消息怎麼辦,那真像是他做得出來的事情。
池塘被花叢包圍,順着來時的小徑留出一小塊空地。池水清澈見底,水面飄着幾片荷葉,就像是撒着荷葉道具的泳池,明顯是為了放置劇情線索粗制濫造的一個場景,體現出遊戲設計者的不走心。
不過這倒是方便服部平次暢快地遊泳,身體的每個毛孔都被清涼的池水打開,與之前悶得渾身出汗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可惜他放松得太早,遊到鳥籠面前時被青蛙滑膩膩的舌頭碰到臉,惡心到後發出一聲慘叫,讓繃帶浪費裝置捧着肚子笑起來。
“快拿去吧,我不想再看到它了。”
遊回來的路上,服部平次恨不得把鳥籠沉水裡淹死它。去的時候對它的痛罵是指桑罵槐,回來卻變成真的感受了。
“那我們回國王的房間去吧,等他們聽完預言就能進入下一段劇情了。”
工藤新一順從地接過鳥籠,看着本該關住鳥兒的籠子裡裝着一隻青蛙,眉頭微微皺起後不自然地移開視線。雖然為他們省去抓住青蛙的力氣,但拿近看到後真讓人好奇怎麼想出并實施這個辦法的。
在童話故事中口吐人言的青蛙,現在看不出一點魔幻的痕迹,與現實見到的青蛙别無二緻。
來之前他是打算說服青蛙自己跳過去的,但與繃帶浪費裝置相遇後,他突然拿不準主意。見青蛙發出的都是正常的‘呱呱’叫聲,他也隻好寄希望于到了國王面前,這隻青蛙才會說出預言。
一手拿着脫下的外套,一手拎着鳥籠,身後跟着兩個看起來氣場不合的人。
工藤新一感受到源頭不明的幻滅感,腦海中浮現出前不久被人從背後敲暈的記憶,從那一刻起命運的齒輪就急速轉動,總是出現颠覆他認知的事情。
盡管知道這是在副本中,他還有重來的機會,但毛利蘭死在他眼前的畫面,怎麼也揮之不去。還是在他得知任務是保證她的存活前提下,既然有重啟時間線的機會,他是做好了看到她死亡的準備,竭力說服自己那不是真的毛利蘭。
“工藤,我們到了。你臉色不太好啊,不會是感冒了吧,但下水的人是我诶,就算我們中有人身體不舒服,那也該是我啊。”
沿着來路返回,終于相安無事地抵達國王的卧室門口。工藤新一站在門前不動,神情恍惚,跟在後面的服部平次差點撞上他的後背。
“我沒事,一起進入吧。”他搖頭答道,朝敞開的房間邁進去。
國王夫婦還在重複他們一緻的祈願,連他們去而複返都沒察覺到,活像是錄影帶裡的一段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