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反應過來的工藤新一追上去,抓住了她的胳膊。
“隻有半小時了,以我們的速度,我們不可能按時趕過去。能請你們幫個忙嗎?你們家也住在附近,反正是順路,我請求你們把我們帶過去,好不好?明天絕對有不遜色于豚骨拉面等着你們。”
他不知道饕餮女巫是怎麼搞定歡樂女巫的,她為什麼會忘記告訴他們這麼重要的消息,但他知道如果他們未能履行約定,本就消極的歡樂女巫恐怕再難以答應慶典的邀請了。
眼前正是他們能抓住的最後一次機會,他的語氣不自覺地有些強硬,賣命地想出能說服對方答應的理由。
“算了,真是犟不過你。既然是我主動提起的,我還是幫人幫到底好了。”
長發女巫聽着他誠懇的請求,覺得如果她不答應這個人,他的情緒一定會走向極端,不禁有了為之負責的想法。
“等我去前面把明目帶來。”
猶豫了幾秒,工藤新一決定相信她的話,松開了手。
“她人怪好的,沒這句提醒,我們今晚就要走錯地方了。現在她還願意把我們捎過去,不然等我們跑過去,歡樂女巫肯定睡着了。”
望着那個融進夜色的背影,服部平次不由得感到慶幸。
工藤的手指甲剜進肉裡,全神貫注地盯着長發女巫消失的方向,直到熟悉的聲音響起,仿佛一道穿透黑暗的曉光,使他懸着的心落回去。
兩位女巫各變出一把飛天掃帚,她們讓出一把給他們使用,叮囑過幾句操控方法,就飛到森林上空,等他們跟上來後在前面為他們帶路。到了金銀女巫的住所,他們平穩落地,這段驚險刺激的飛行體驗才落幕,歸還掃帚後留他們在原地反複回味。
不過前方開闊地面伫立的那棟房屋,瞬間将他們吸引過去。
那是一棟低矮的房屋,從屋内亮起的燭光依稀可見屋子不大的全貌。三角房頂離地面不遠,從牆面或大或小的破洞中射出一束束微光,還能聽見晚風吹起遮擋窗戶的拼湊布條,在窗戶中頑強抵禦夜間涼意的聲音。
“我們進去吧,還有一分鐘就到時間了。”
在兩人小聲重複了幾遍“金銀女巫 ”的名号後,工藤新一看了下懷表,到他們進去的時間了。
朽爛的房門被推開時發出吱嘎的嗚咽,進去後便見到歡樂女巫抱膝蹲坐在牆角,身下鋪着一層薄薄的稻草墊,腳邊放着一盞玻璃罩被摔破了的提燈。
“你們來了啊,随意坐吧。”她有氣無力地說,碧綠的瞳孔充溢着沮喪和絕望。
簡陋的房屋像是荒廢已久,卻顯示出有人居住的痕迹。裡面隻有一張桌子、堆着食材和餐具的竈台,以及一口上鎖的大箱子,占據半間房的稻草墊勉強算床。
不管怎麼看,這居住條件除了“惡劣”,别無其它形容詞。
【至少比滿牆鮮血的殺人現場好看一點。】
工藤新一在心底安慰着自己,給自己在她身旁找了個位置坐下,服部也低頭走到他旁邊坐下。
“我的女巫生涯真可悲啊,幫助那麼多的人笑出來,自己卻從未感受過高興。我明明不想使用魔法,最後總是對别人的哀求沒辦法。看見别人的笑容,我隻會覺得刺眼,心底很想讓他們别笑了。但想到是我幫他們找到歡樂的,就沒有生氣發怒的立場了……”
歡樂女巫投入地講述她的經曆、她的感受,她的悲傷與無奈。即使聲音裡滿是委屈和難過,她的臉上仍然很平靜,純澈的綠眼眸中不見一滴淚花,就像是習慣傾述後的麻木。語句間的真情實感早已透支,聲調的起伏堪比最專業的演員。
沒有要求傾聽者作出任何回應,她隻是單純執着于自我披露,也不管他們是否會向世人傳播出去。
一個小時悄無聲息地過去了,聽得專注的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在她的講述戛然而止後,才發現她已經睡熟了。
工藤抱起她單薄的身體,把她平放在稻草墊上,輕輕地為她蓋上被子。
輕聲讨論出他們就在這裡将就一晚的決定後,工藤吹熄了風中搖曳的燭火,從桌腳整齊疊放的一堆薄被裡抽出兩條,與服部就這樣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天空還是灰蒙蒙的時候,工藤新一就醒來了。
把服部平次拍醒後,他們各自疊好被子放回去,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屋子。光線照亮後的小屋破得更是慘不忍睹,不過還是能看出屋主有在認真維護着。鎖芯無法使用的破敗房門,被他們幹脆利落地推開再關上,無法避免的一聲短暫的巨響,使屋裡睡熟的少女眉頭微皺,翻了個身又繼續睡過去了。
“先吃早飯吧。”
擁有魔法陣的工藤新一,為了他們不再經曆餓得思考受阻得痛苦,督促起一日三餐的正常飲食。
剛才在屋裡變出了幾份黃油吐司和三明治,給歡樂女巫留了一些,他們出去後邊站着吃早餐,邊讨論今天的安排。
“善良女巫雖然看起來不可信,但在考驗的内容上,她的提示肯定沒錯。那我們要先回王宮一趟,拿到身份證明或者國王的诏書才行。不過她給了我們三天的時間,這件事不急,今天可以依次拜訪一下其它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