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葵洗好水果端在茶幾上,把袋子往旁邊推。
她坐在沙發一角,離謝亦龍遠遠的,這其實是她第一次單獨帶人回家。
氣氛挺尴尬的。
她淡然看着謝亦龍拿起水果一步步朝她坐過來,慢條斯理吃完一塊哈密瓜。
楊葵感覺坐立難安,趁他起身拿紙跑去打開電視機。
她現在非常慶幸多年不用的電視機,還能正常播放。
“龍哥,想看什麼電影。”楊葵站在茶幾旁邊問他。
謝亦龍擦完手擡頭看她,一雙眼似笑非笑道,“愛在黎明破曉前。”
這部電影楊葵聽說過,就是一直找不到機會看。
講的是兩人在火車上浪漫邂逅,一晚上的談天說地,彼此心動,深深淪陷的故事。
楊葵找到電影播放,耳邊不緊不慢傳來一句話,“坐過來。”
楊葵隻好笑着坐回原處,抱着靠枕盯着電視。
不是,這是她家,她為什麼這麼緊張呢?
她朝謝亦龍靠近,很是随意靠在他身上。
謝亦龍眼底滿是笑意,配合着把她抱進懷裡。
不知不覺電影播到一半,楊葵覺得蠻好看的,隻感覺他抱得越來越緊。
此時男女主縮在一角,青澀又極限暧昧的眼神,楊葵覺得這就是愛情的具象化吧。
她忍不住擡頭看一眼謝亦龍,卻發現他一直盯着自己看。
他的眼神,猶如那晚最遙遠的星辰,晦澀而幽深,引她無限遐想。
從什麼時候起,她發現他的眼裡充滿了愛意,随後她便一頭撞進這樣的愛意裡。
她被謝亦龍逼到角落,躺到沙發上挽起他脖子,仰着頭與他接吻。
她沒忍住輕哼幾聲,卻發現謝亦龍吻得更深,她幾乎快喘息不過來,使勁拍打他肩膀。
對于他來說,這點力氣相當于撓癢癢般輕柔,他細細感受着嘴裡的觸覺。
謝亦龍以前不明白,現在才知道接吻也是有快感的。
他放開楊葵,用大拇指擦她嘴邊溢出的口水,低沉看着她。
楊葵瞟了眼電影,閉上眼睛感受胸腔傳來的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謝亦龍看她通紅的耳朵,趁她現在看不到低頭吻了下耳垂,吓得楊葵一驚靈。
謝亦龍眼疾手快捂上她眼睛,動作不停繼續吻着耳朵。
楊葵愣住,咬牙切齒喊他,“謝亦龍!你個臭小子,别以為捂上眼睛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她左右掙紮着,擡嘴咬上他脖子。
隻聽見謝亦龍很輕哼一聲,放開捂着楊葵的手,起身看着她。
楊葵現在才發現他眼睛很紅,視線跟着往下移,她發現脖子處有很明顯的牙印。
楊葵非常心虛想起來,卻被他給攔下,隻好道,“龍哥,我錯了,放小弟一馬,來世甘願做牛做馬。”
謝亦龍冷笑一聲,用手指描繪出她的唇廓,“做牛做馬?嗯?好的時候喊龍哥,不好的時候喊謝亦龍。”
你踏馬不是陽光開朗大男孩嗎?現在變得這麼陰陽怪氣。
楊葵在心裡吐槽完,笑着說,“您永遠是我的龍哥,獨一無二的。”電影放得差不多,将近尾聲,此時聽到的隻有音樂聲。
謝亦龍生得很好看,笑起來少年感很足,臉上沒表情時透露股禁欲。他的眉毛濃而細,一雙眼睛仿佛會說話,稍不留神便被帶進深山裡,尤其最會忽悠人。
他很喜歡獨屬于她身上的魅力,堅定而又明亮,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喜歡有多耀眼吧。
刺穿他的整個世間,最終無處可逃,原形畢露。
“你還想着第二個嗎?”謝亦龍觀察着她的情緒,淡然的一說。
“誤會,就你一個。”楊葵笑着在心裡罵他一遍,咱不跟陰陽大師計較。
謝亦龍滿意放開她,抽了張紙遞給她,起身去了廁所。
剛好這時電影播放完,楊葵擦完嘴唇拿起遙控器找電影,這次她找了部動畫片。
她想,她再也不會看愛情類的電影了。
沒多久謝亦龍走出來,他拿起手機看眼時間,瞧見抱着靠枕離自己遠遠的楊葵,耳朵還是那麼紅。
他沒忍住低頭笑了一聲。
聰明的楊葵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憋不住問,“你笑什麼。”
“沒什麼。”謝亦龍人畜無害地回答她。
楊葵瞧他準備要走,放下靠枕把人送到門口,沉默着說,“龍哥,路上注意安全。”
謝亦龍知道她是在憋笑,擡手摸了下脖子處的牙印,“下手真狠,下次記得給皮膚損傷費,要不然白跑一趟。”
楊葵笑着敷衍他,“知道了知道了,慢走不送。”關上門楊葵繼續看沒看完的電影。
謝亦龍心情很好地買了夜宵回去,沒去在意路人異樣的眼光。
喜歡一個人,不僅使人身心愉悅,還能給人莫大的勇氣。
當然了,前提是在互相喜歡的情況下。
隔着老遠,謝亦龍聽見自家兄弟驚天動地的聲音,恨不得一個舉報電話打過去。
他打開門看見兩人在打巅峰對決,把燒烤放到茶幾上時,硬是連個眼皮都沒擡。
有這個意志力,今年的省狀元一定是他們的,而且會被永遠銘記,今年破天荒出了兩個省狀元。
過了五分鐘他們結束遊戲,終于味覺回歸,拿起茶幾上的燒烤吃。
謝亦龍去房間找上次楊葵買給他的藥膏,小心塗在脖子上。
出來看見兩人同時露出驚訝的表情,隻是緩慢咀嚼着口裡的燒烤。
“不是,哥們。”凱子沒忍住說一句。
你怎麼像剛那啥回來的人。
周航連忙跟着打掩護,“你沒把人怎麼樣吧,楊叔還是挺勇猛的。”
謝亦龍扶着額頭坐下,拿起一隻雞腿說,“你看哥們我,像那種禽獸嗎?”
真是好心當驢肝肺,早知道不買燒烤了。
兩人頻頻點頭又頻頻搖頭,硬是擠出一句,“哥們,不是我說你,你現在這樣子很容易讓人誤會。”
謝亦龍笑着回答這兩兄弟,“滾一邊去,老子純潔得比白紙還幹淨。”
周航不怕死繼續問,“說得誰不是呢。”
“就簡單接個吻而已,沒必要如此興師問罪。”謝亦龍欠揍地說完。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