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羽手賤,大手一撈要把禮物盒拿走。以往晏星酌二話不說扔給他,跟打發叫花子一樣,這次卻怎麼都抽不出,晏星酌五指牢牢抓住,視線在他臉上轉了一圈。
“這個不能給你。”
“什麼好東西?亞瑟王的石中劍啊?”
洛斯羽愣了一下,手指一抛,禮物盒又回到晏星酌手裡。
他快速掃了晏星酌一眼,貌似對他剛剛的表情仍心有餘悸,“你剛剛吓我一跳,我還以為看見虞陽哥了!”
“怎麼?你怕我哥?”
晏星酌打算把禮物盒收到别人看不到地方去,省得有人閑得無聊亂摸亂拿,他往二樓走去,洛斯羽還在身後喋喋不休地念叨。
“你不覺得嗎?雖然虞陽哥整天笑眯眯的,看起來好說話,結果三言兩語就能把人帶偏了,偏偏你還找不出纰漏。”
“而且,把他惹毛了的話,他會露出特别恐怖的表情。”
“胡說八道,你少給我哥潑髒水。”
晏星酌這幾天過得都不痛快,他回想起前幾天看到晏虞陽和林寄月待一起時,心底的那一股異樣情緒,幾乎轉瞬就被飄起的笃定給抹殺。
好哥哥怎麼可能觊觎上弟弟的東西?
在晏星酌劃分三六九等的區間裡,林寄月屬于好玩的玩具那類。也許晏虞陽也看上了這麼一款玩具,他不介意分享一下,可是他的這個哥哥向來是最完美的榜樣,從來不屑于争搶弟弟的東西。
家裡能夠全心全意信任的人除了媽媽,就隻剩下哥哥了。
但總有人想三番五次破壞晏虞陽的形象,破壞某些信任的根基,晏星酌煩躁不安,口不擇言道:“我哥就算再怎麼讓你看不順眼,你姐不還是死乞白賴地倒貼我家想當我嫂子。”
出于對兄長偉光正形象的信任,或許他内心深處以維護血脈尊嚴為先,容不得他人诋毀。晏星酌碰到類似的問題總是做出與他父親相似的反應,天經地義總在遺傳中有迹可循。
血脈之間的聯系遠勝一切旁人。
洛斯羽也一樣,他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你什麼意思?”原本隻是閑聊的口氣,被他這麼一諷刺,洛斯羽心裡的惱怒翻湧上來,“你以為你們晏家的人有幾個好東西嗎?”
“你說什麼!”
“平時我們照顧你心情,有些東西圈裡都傳得多難聽的都有……”
晏星酌急步向前,猛地拽緊他衣襟,“你最好說清楚!”
兩人之間的氣氛緊繃,空氣中彌漫着咄咄逼人的火藥味。
洛斯羽念是他的生日派對,總不能真在聚會上打起來,又硬生生憋了回去,隻是嘲弄地盯着他,“問我,還不如去問問……你的好父親好母親好哥哥。”
已經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動靜,靠近走廊的房間開了一條縫,洛斯羽的聲音收力,顯得他口中的醜聞更加欲蓋彌彰。晏星酌聽到門開聲音,冷笑一聲,手中的禮盒用力到有些變形,他扭臉往卧室走去。
而洛斯羽停在二樓透明玻璃隔層,轉身趴在欄杆上,煩悶地撓了撓頭發。
他的視線落在樓下那群閑聊的公子小姐們,掃了一遍,暗自詛咒晏星酌總有一天栽在這裡面其中一個人身上,遭受比他姐姐痛苦一萬倍的情傷!
他把從姐姐那裡聽到的什麼愛而不得、什麼失憶後追妻火葬場,全都用在晏星酌身上,腦内為他編排了一場為他量身打造的虐渣指南。
洛斯羽罵爽了,想到了還沒來的徐枝意,趕緊在心裡補充一句,跟晏星酌上演狗血八點檔的人千萬不包括她。
徐枝意,徐枝意,徐枝意。
他趴在欄杆上,惆怅地望向花園小徑處,要是被沈江遙看到了,準又被笑話成像翹首等待主人回來的金毛。
她什麼時候才來呢?
*
女主角總是最後一個登場。
在沒有找到夏茉莉身影時,林寄月依舊堅定不移地想。
她盡職盡責當了會門童,過了好一會看到李望興高采烈地跑回來了。
“怎麼樣?”
“謝謝學姐!我差點就錯過了理查德教授,他看了我的課題項目,然後還微笑了!我相信我沒看錯。還多問我了幾嘴。我的學姐你是我的福星啊!你下次有什麼事盡管提!我定效犬馬之力!”
他說完這段話不帶卡頓一個字的,順手把杵一邊的林寄月趕到身外,“這有我在,學姐你盡管去玩。”
“好學弟,正好我要帶她轉一圈。”不等林寄月回話,郝熙順手從侍從手上端了一杯氣泡飲遞給李望,笑了笑,“給你解渴,嗓子都啞了。”
李望接過,望着這位來去如風的少女遠去,又馬上低頭扶眼鏡,看着手裡的東西。
紫色漸變粉的果味氣泡飲,大概味道是葡萄或是草莓味的。
他一飲而盡,喉嚨像是吃了袋跳跳糖一樣突突炸開。
郝熙拉着她繞着晏家豪宅都轉了一圈,欣賞完畢這堪比蘇丹後花園的庭院,兩人歇息在後院無邊泳池,坐在躺椅上。大家都穿着禮服,自然沒有下水的,多的是聚集在吧台區喝小酒的人。
夕陽潑成葡萄酒色,晚風吹得人懶洋洋的。林寄月正享受這難得的閑暇時光,就被郝熙一聲怪叫給打斷了。
“喂喂喂,你快看!那不是演《四海》的女主嗎?!她旁邊的人是誰啊?”
郝熙眼尖地指着吧台角落處一個曼妙的背影,女人與一個戴帽子的男人有說有笑,女人穿着禮服,與身着休閑服的男人十分不搭。
“最近她不是與《四海》裡面男主演的CP炒的火熱嗎?可是和旁邊這男的身形好像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