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黎和文晖走出城門,簡黎以為文晖會直接禦劍把她帶回伏妖盟。可是看這方向,簡黎不确定文晖想幹什麼。
一開始還是走的大路,突然文晖調轉方向,往旁邊的小路走。簡黎看着前面的雜草,不敢往前。
“師妹,走吧。”文晖手上的劍輕輕一擡,點了點簡黎。簡黎跟上。
“我查過你,你是孤兒,之前的經曆完全是一片空白。到伏妖盟後不思進取,每天掃階。”
你當然查不出來,原主就是一個NPC,自然是一片空白。不過誰說她不思進取,每天都在修煉,隻是靈海太差。
簡黎在文晖那些話說出來時都會在心裡反駁,隻是臉上看不出來。
“那個在你身邊的男子,應該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公子吧,呵。”
這話的語氣,簡黎手上握緊雙劍。文晖的惡意一直都有,現在更是不再隐藏。簡黎感覺到自己已經被影響。
如果是一開始的她,面對這些話,不會這麼生氣。内心吐槽一兩句就結束,可是現在簡黎是真的想拔劍。
兩個人越走越深,現在已經辨不清方向,隻能知道是到了樹林深處。文晖嘴一直沒停。
“本來隻是一個外門弟子,被師傅看中提拔你為内門弟子。可是...你傷了師傅。”
這話說完,文晖停住,轉身面對簡黎。兩人之間相隔了幾步距離,樹影把文晖的身形擋住,簡黎看不清他的表情。
夜裡還是有些涼,簡黎卻感覺到另一種更深的壓迫感。這是一種身體的本能,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
簡黎就發現自己越來越能适應,這種感覺是什麼她現在已經知道。危險要來了。
寒光閃過,簡黎雙劍一瞬間拔出和文晖的鳴劍對上。文晖驚訝于簡黎的反應,能這麼快時間拔劍。
“師兄,你這樣師傅知道嗎?”簡黎沉着聲開口,她沒有底氣,完全在賭。文長老不知道這事。
“師傅出關後不會記得你,你的生死沒人在意。”
簡黎賭對了,文長老不知道這事。看來是文晖想緻她于死地,這種恨意能讓文晖不遠萬裡找到她,簡黎不知道這算是什麼。
鳴劍嗡嗡作響,在劍被拔出時,劍意就不可阻擋。簡黎的普通雙劍根本擋不住。她被生生逼退。
兩道血痕劃在簡黎手腕,雙劍落地。簡黎第一時間不再管兩把劍,轉身就跑。
手腕上的傷口在流血,簡黎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傷口的疼。身後的腳步聲緩慢卻漸漸逼近,簡黎聽出來了。
文晖在享受她的逃跑。簡黎猛然停住,呼吸聲又重又沉,緩緩轉身,看着文晖。
“怎麼不跑了?像你這樣的人,接下來要做的是什麼?跪地求饒?”比之前更加惡劣的話。
簡黎從衣擺上撕下白色的布條,忍着痛把手腕上流着血的傷口包起來。集中精力把落在遠處的雙劍收回。
啪的一聲,雙劍又被重新拿在手裡。簡黎呼出一口氣,風把她的發絲吹起,臉上的汗水緩緩流下。
心裡想起的是劍譜的招式,簡黎表面上是堅定的,可是在心裡已經慌了。她唯一能抓住的是曾經無數次練的招數。
像一把淩冽的長劍,簡黎雙劍刺出,一股旋風揚起。文晖展開鳴劍,第一次用自己的招式迎擊。
簡黎身體的靈力随着她的動作快速消耗着,司空岸的靈力也開始調動。簡黎這時候沒時間再想别的。
她現在隻想活下來,司空岸的靈力被她完全調動。周身的氣息開始改變,兩人都沒發現。
五個劍招被簡黎打出去,能感覺到她的動作越來越慢,呼吸聲越來越重。嘴角開始流血,呼吸不上來的沉重感把她包圍。
文晖一直隻用了一個劍招就把她擋住。像是在欣賞她的掙紮,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漸漸崩潰。
最後,簡黎感覺到眼前開始模糊,然後人就飛了出去。文晖一腳踢在她腰上,簡黎瞬間飛出,地上的雜草被她壓到。
飛出幾米遠,被簡黎壓出了一道小平地。簡黎吐出一口鮮血,掙紮着爬起來,手上的傷口已經把那布條染紅。
兩隻手再拿不起雙劍,雙劍也已經有了各種裂口。簡黎擦了擦嘴角的血,把胸口泛上來的癢意壓住。
文晖拿着劍慢慢走過來,簡黎直直看向他。如果說之前每次生死間還能有一點從容,那麼這一次面對文晖。
簡黎想到的是殺了他,很難搞清楚為什麼會是這樣。面對那些妖獸時,臨到存亡之際,她反倒淡然。
“還要再來嗎?”文晖說完後,像是好心的等她再緩回來。
“文晖,你為什麼這麼恨我?我們以前見過?”
“恨你?可笑。你傷了師傅,必然是要以命來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簡黎笑出聲,這笑聲讓文晖皺眉。
簡黎從一開始的形象,或者說在文長老和文晖眼前的形象都是一個呆傻。現在這樣的笑容是割裂的。
寂靜的夜色下,簡黎的笑容帶着危險。要是有熟悉的人會發現,她現在和發火時候的司空岸有點像。
“文晖,你連殺我都要拿别人當借口。是誰想殺我?是師傅?不!是你!”
簡黎的眼睛睜得很大,就那麼看過來,嘴角的鮮血為她的圓臉增添了幾分嗜血。兩種特質完美融合。
鳴劍響的更加劇烈,代表着文晖的心境。不用他開口,簡黎知道自己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