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不是你寫了那麼多的歌,我們還換不到這個大房子呢!”
蓁祈将逃跑的事情進行隐藏,将前後不搭的兩句事實放在一起,借此降低伍竹島的防備心。
果然,聽到這話,伍竹島輕輕松了一口氣,道:“你喜歡就好,我努力攢錢,就是為了你可以住很大的房子,過沒有後顧之憂的生活,我就滿足了。”
“謝謝,你最好了,為了我這麼辛苦,這應該讓我怎麼還?”
蓁祈垂下眼睛,刻意将刨飯的動作變得越來越慢,愧疚難熬的神态盡顯。
盡管她在伍竹島的飯食與水中,都兌了不少龍舌蘭泡面,可為了不令他起疑,她用的不是很多,還需要用情緒誘導的方式,來獲得自己想要的消息。
見狀,伍竹島立刻變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你不用這樣,我也沒費多少心力,真的!”
蓁祈自責地将頭埋進袖子裡,道:“要不是我,你也不用這麼勞心勞力還房貸,都瘦了!”
伍竹島一時不知該怎麼給她跪下才好,慌不擇言:“我真的沒有辛苦還房貸,這筆錢是一次性結清的,從大老闆那兒一要他就給我了,我真的不辛苦,别哭好不好!”
蓁祈神情一動——秦昆那樣摳,為什麼會給伍竹島一大筆,能夠一次性付清房款的錢。
難道說伍竹島真的在Baron逃離藤葉的計劃中,動了什麼手腳?可是為什麼呢,難道逃離藤葉不是他們一直以來的計劃嗎?
“真的嗎?”蓁祈繼續試探道,“那太好了,看到你不用這麼辛苦,我就放心了,隻不過現在大老闆沒了,你的那筆錢不會被有心之人拿出來做文章吧,我擔心你。”
“放心吧,不會的,那筆錢他沒走自己的私人賬戶,警方查不到我們頭上。”
“這麼謹慎!他不會早就發現了什麼問題,防着這一天吧。”
“他沒那麼聰明!”伍竹島攤開雙手,無所謂地搖搖頭,“這點子還是我提出來的,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放心好了。”
“嗯。”蓁祈點點頭。
如果方才隻是懷疑,那她現在可以确定伍竹島有很大的問題。
他是從哪裡聽到了什麼風聲,才會主動提出洗錢式的轉錢方法,而秦昆就那麼痛快地同意了。
她忽然想起秦昆和伍竹島一模一樣的跳樓方式,如果說陳寒很喜歡很喜歡伍竹島的話,會不會為了報仇,而在殺死秦昆時,采用同樣的殺人方式。
這樣就有趣了,正在談戀愛的兩口子,一個為了心愛之人不惜以命範險,一個卻與仇人金錢交易,将逃跑之事卯力壓下,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她不知道應該歎息陳寒一聲戀愛腦好,還是譴責伍竹島自私自利比較好。
盡管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無法懷疑伍竹島用心的理由,卻是他所做的一切,都實打實地為陳寒提供了不少的保障。
這讓她覺得很割裂,好像被扭成麻花的皮筋一般,看似彎彎繞繞在一根繩上,可以推敲演算,卻好像忽視了什麼,無法讓她心安理得地接受這個生硬的解釋。
“你的身體好些了嗎?”蓁祈問道。
“嗯?”伍竹島從碗中擡起頭,似是被這突兀的一句懵住了,不知作何反應。
蓁祈指了指他的肩膀:“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從那麼高的樓上摔下來,要不明天練習結束我再陪你看看醫生?”
“不用!醫生說沒什麼大事,我這個好得很,那個樓一點都不高的。”
“真的沒事?以後小心點,别讓我擔心。”蓁祈不滿地皺眉。
她聽尹涵當時的語氣,以為會是很高的樓。
“沒問題!”伍竹島舉雙手保證,“這次主要也不是我的問題,秦昆打電話約我去公園的那個台子上,結果歌譜被風吹掉了我去追,誰能想那個台子爛掉了,上面的磚突然塌了呢,我跟你說,我出來之後就打投訴電話了,什麼豆腐渣工程都敢建,所以你放心,一定不會有下次了。”
一個台子為什麼要被說成是高樓?
蓁祈看着伍竹島信誓旦旦地拍胸保證,别扭的感覺更甚。
她記得伍竹島是個不愛說話的人,難道隻是在陳寒面前會打開話匣子嗎?這倒是和她在日記本裡看到的有些像,隻不過,就好像是郁金香先生的盜版一般,讓她萬分别扭。
她開始懷疑,會不會陳寒日記本裡的郁金香先生另有其人,可如果是這樣的話,伍竹島為什麼會對這些細節了如指掌。
蓁祈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玩家,隻能跟随系統規定的人際關系進行交涉。
可沒有事實證據證明,陳寒是一個失憶被騙的人,而且如果陳寒失憶了,難道他的隊友也失憶了嗎?
可這股買了盜版谷子的難受感,還是固執地盤繞在心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