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沒憋住拉了一褲兜。
他身邊的同夥趕緊跳開,生怕被波及,然而黎汀動作異常快,方才動手的幾個人都沒能逃過,最先扔泥團的那人更是捂着褲//裆哀嚎着倒在了田地裡——他被泥土裡帶着的小石子打到了香火根!
周圍幹活的人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聽着那哀嚎聲看過來,隻見一個俊美公子懷裡夾着個漂亮雙兒,臉色陰狠對那幾個人道:“再朝着我砸東西,下次就不是以牙還牙了,我要你們在泥裡找被我打掉的牙。”
“我們不是……”
“以後見到我們,最好離遠一點。”黎汀踹了一腳那捂着腿間臉色慘白已經說不出話來的家夥,“記住沒有?”
“記住,記住了!”
直到黎汀帶着他離開田地,順着山路來到山林野間,終于找到了淡黃花..瓣的花兒,許宴秋才回過神來:“黎大哥。”
“嗯?”黎汀将小瞎子放在身邊平整的地上,蹲下認真捧着花朵左右看,這香味的确不錯,看來老爹沒騙他。
“好帥。”許宴秋感歎道,“我什麼時候能像黎大哥這樣硬氣?”
“像我這樣的你恐怕學不會。”黎汀輕笑一聲,“放心吧,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許宴秋蹲在地上,兩手撐着腮幫子:“可是黎大哥能保護我一輩子嗎?爹爹說,人總是要離開的。”
“我不會離開。”黎汀摘下一朵花,将他一隻手拿過來,在他掌心放下花兒,“放心吧,哥到哪裡都帶着你。”
許宴秋擡起手放在鼻子邊上聞聞,曾經聞過一次的花香再次萦繞鼻息之間,可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已經從爹爹變成了黎汀,許宴秋鼻子一酸,抿唇無聲哭了出來。
他就算再悄無聲息,這會兒黎汀還看着他呢,就瞧着小家夥毫無征兆地流下兩行眼淚來,委屈巴巴的,也不說話,就這麼沉默地哭。
許宴秋以為黎汀忙着看花,沒看見自己的窘迫,下意識想要趁他發現之前把眼淚擦幹淨,一隻溫熱帶着濃濃花香的手就撫上了他的眼角,溫柔替他拂去滾燙的淚水,指腹熟悉的觸感順着臉頰來到唇邊,黎汀的指尖從他唇邊劃過,又來到另一邊為他拭去眼淚。
“想起你爹了?”黎汀不用猜都知道他是因為什麼哭,“你爹葬在哪裡,想去看看他嗎?”
許宴秋深吸一口氣:“我……爹爹的墓在我家後面的樹林裡,沒人願意幫我,我隻能把他葬在那裡。”
那是他獨自一人能帶爹爹走的最遠的地方了,他甚至沒能給爹爹一場體面的後事。
“等以後有空吧。”許宴秋補充道,“黎大哥,花的數量夠你用嗎?”
“我隻采一些花..蜜回去。”黎汀看得出來許宴秋不想多說,也沒有強求,拿出随身帶着的白瓷小瓶子采用了些許花..蜜,回去之後調制好就可以用了,用純花..蜜的未免太浪費,“有種子,如果能有地方種就好了。”
許宴秋眼睛一亮,揪住黎汀的衣角:“黎大哥,我有塊地!”
黎汀:“……?”
他正想問許宴秋什麼叫有塊地,就聽不遠處響起一陣咳嗽聲,聽起來快咳死了,黎汀猛地站了起來,許宴秋也緊跟着他的步伐起身,靠近黎汀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黎大哥?”
“那邊有人,我們過去看看。”
“好。”
兩人萬萬沒想到會在樹林裡看見試圖喝下毒..藥輕生的汪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