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典：你吃飯了嗎？

無數雲：沒。

楊典：我請你吃飯吧。

無數雲：？

楊典：給我一個地址，我給你點外賣。

楊典：不放心，地址可以給一個樓下的。

無數雲：為什麼？

楊典：我想追你。

無數雲：為什麼？

楊典：你說呢？

無數雲：我不知道，你都沒見過我，也不了解我。

楊典：就是感覺你很适合做老婆。

吳書雲從沒見過這樣的表白，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無法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是一種以結婚為前提的承諾，還是覺得她老實，适合擺在家裡。

楊典：我已經工作三年了，一頓飯吃不窮我，你剛開始步入社會，要錢的地方還很多。

楊典：白請的，不吃白不吃。

吳書雲看了看楊典的資料，所在地是湖北。

吳書雲把自己的地址和手機号發了過去。

楊典：一頓飯就把你手機号騙過來了，這麼賺。

無數雲：你是湖北人嗎？

楊典：對，不過我在湖南工作，我現在在長沙。你怎麼跑深城去了？你不是東北人嗎？

無數雲：出逃一次，當然要盡可能往遠跑。

楊典發來一個憨笑的表情。

楊典：楊典是我的真名。

無數雲：哦。

楊典：177xxxx2277，這是我的号碼，你可以打。

無數雲：哦。

吳書雲收到電話時，她正有些困，電話裡的人問：“請問是小雲女士嗎？你的外賣到了。我現在在六樓的電梯口，你是哪個房間？”

吳書雲叫對方原地等，她出門取。

領回外賣，是一份雞公煲，附帶一瓶飲料。

微信上楊典也發來消息，說外賣應該快到了。

吳書雲回複說收到了，吃完後又告訴楊典，很好吃，謝謝。

……

吳書雲在合租房裡住了五天，她還是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她有些焦慮，還有些惶恐。

這五天她吃了楊典三頓飯，兩頓奶茶，她在附近轉了個遍，熟悉了附近的地形。附近有很多精緻的奢華的店鋪，是那種看一眼就知道很貴，吳書雲連門都不敢進的類型。

第六天，吳書雲去樓下超市逛了逛。樓下超市不算大，但是品類很全。她買了一包衛生巾，一瓶1.5升的礦泉水。排隊時看到收銀台隻有一個台子開着，此時排了好長的隊列。這時靠近前台的那個台子有人喊了一聲，“可以來這邊結算。”

吳書雲立刻走了過去。

收銀員很漂亮，看着跟自己一樣年輕，不過長得很高，像模特一樣。吳書雲多看了一眼，總覺得對方漂亮的很熟悉。

收銀員問：“有會員嗎？”

吳書雲搖搖頭。

“要袋子嗎？”

吳書雲再次搖頭。

收銀員快速的掃碼結算，吳書雲亮出付款碼時，她看了吳書雲一眼，忽然問：“你是吳書雲嗎？”

吳書雲一愣，她沒想到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會有人叫出她的名字。

收銀員的手指飛速敲打着什麼，她解釋說：“這台機子的掃碼槍壞了，付款碼要手打。”

似是察覺到吳書雲直勾勾看過來的視線，她将彈出的錢匣啪嗒扣回去，對吳書雲說：“我是周晶晶呀，你不記得我了嗎？你先别走，到前台那裡等等我。我一會兒就好。”

吳書雲點點頭，她走到身後不遠處的前台那裡站着，注視着繼續收銀的周晶晶。

其實周晶晶一說話她就想起她來了，她的聲音有些懶洋洋的，跟她的眼睛一樣有辨識度。她的樣子有些變化，看起來不再是小孩子，而是一個漂亮女生的樣子了。她更好看了。吳書雲不确定她是否化了妝，她覺得她的唇色似乎有一點深，深得不明顯，也許她唇色本來就深。

吳書雲想起她最後一次見周晶晶，是初二結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