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反派調兵遣将,運籌帷幄,決勝千裡之外。
那一刻,她更加笃定,反派定是這亂世中最終的勝者,隻有反派,才能給自己手刃仇人,光複家族的機會。
更是護送着反派去往東州。
因為女主認為這是一個契機,追随明主的絕佳時機。
然而,反派心性多疑,任何人都隻是她的棋子。
這位原著女主最後的下場極為凄慘。
盡管她一心為反派效力,全心全意地追随,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一切。
可在殘酷的權力鬥争和複雜的局勢變幻中,她還是淪為了犧牲品。
小翠快步走到裴明辭身旁,“還要不要繼續教訓宿遠封?”
一旁的小花,本席地而坐百無聊賴地擺弄着裴明辭衣角,聽聞此言,瞬間來了精神,擡首“我倒是有個主意。”
裴明辭目光淡淡地瞥了小花一眼,“你也玩了好些時日,是時候回商會打理事務了。”
小花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我不想回去!我最近可沒惹事,一直都很乖!老老實實的!”
除了惹了裴明辭。
可這次裴明辭心意已決,臉上沒有絲毫松動,一揮手。
不管小花如何叫嚷、掙紮,小翠的手緊緊鉗住他的胳膊,将他往門外拖去。
“砰” 的一聲,門重重關上,隔絕了小花的聲音。
小翠回來後,裴明辭開口道“他給了你什麼?”
小翠道“他給了我一袋子金瓜子,想讓我殺了宿遠封。我直接把瓜子扔他臉上了。”
說到最後,小翠的語氣裡帶着遮掩不住的笑意。
她跟小花心裡明白,這件事肯定會上報給裴明辭。
小花就是想借這個機會表達自己的不滿。
要她說主上太縱容這個小花了,天天沒大沒小的。
朝暾漸起,金芒悄然透林,勾勒山寨輪廓。
文景堂。
近些日子,裴明辭坐于上首,不常開口,大多靜靜聽他們謀劃,隻最終敲定。
時不時烹茶煮茶,好不惬意。
今日依然沉穩地坐于上首,周身散發着讓人安心的氣場。
桌上,一套精緻的茶具擺放整齊。
茶壺壺身圓潤,釉色青中透藍,幾隻配套的茶杯,細膩的白瓷上,竹葉疏密有緻,在袅袅熱氣的氤氲下,仿若随風輕舞。
一衆年輕文人圍坐圓桌四周。
這圓桌曆經歲月雕琢,紋理古樸雅緻 ,散發着淡淡的木香。
衆人不經意間的目光交彙。
今天還是不對勁……
楊映篁偏愛青竹。
他身着一襲青竹色長袍,衣料上,細細的銀線勾勒出竹子圖案,隻見那青竹或挺拔直立,或微微彎折,一顆顆仿若晨露凝結的珠子,由銀線串起,鑲嵌在竹節、竹葉之間。
可周身散發着比往日更甚的森寒,表情冷峻,眼下青黑,眼神中透着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漠。
率先開口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白面書生,他手中輕搖着一把折扇
“諸位同窗,當下局勢,官府兵馬圍困山寨,幸有裴大人坐鎮指揮,又手眼通天,請來姚都尉幫助,但咱們也萬不可懈怠。”
冬天一過,這人就迫不及待的拿着他那把破扇子搖啊搖。
腰挂鵝黃玉佩的男子先是用眼神唾棄書生的狗腿,才道
“于我方而言,需巧用此地山川地利,施展謀略自保。需即刻召集人手,在山口、陡坡快速堆砌巨石、沙袋成防線,挑箭術精湛者組強弩陣,于小道暗設尖刺、絆馬索,阻滞敵軍,為應對謀時機。”
緊接着,身着青衫的男子手中把玩着一塊溫潤玉佩道
“也可在山寨前開闊地速紮空營帳、遍挂旌旗,佯裝主力彙聚,遣機靈同窗佯裝忙碌傳令。趁夜暗抽精銳,依偵察同窗所繪精準圖,突襲敵軍糧草補給,令其後院起火,軍心大亂。”
此時,藏青長袍男子不緊不慢道“可布八門金鎖陣,此陣變化無窮,敵軍入陣必迷失方向。咱們平日研習,熟悉陣形,可靈活周旋殲敵。當下,需即刻派幾位精通奇門遁甲的同窗,快馬加鞭前去與姚都尉詳述陣圖精要,讓姚都尉心中有數,以便協同作戰。”
一位穿着淺藍色儒衫、笑容爽朗的男子摩拳擦掌,眼中閃爍着興奮之光“咱們占着山林地利,伐木造筏大有可為。若敵軍妄圖從水路進犯,點燃堆滿易燃物的順流木筏,中間夾雜巨石,燒船撞船,雙管齊下。提前與姚都尉溝通水流緩急、暗礁分布,下遊精準截擊,管叫敵軍插翅難逃。”
一直沉默不語的一位書生,目光深邃,似有所思,平靜地說道“還可于山寨前開闊地擺疑兵,用稻草人精心裝扮成行軍紮營模樣,着軍服、持兵器,再廣置旌旗,營造大軍駐紮假象,主力暗處養精蓄銳。與姚都尉約定明确信号,時機成熟,内外夾擊,打得敵軍措手不及。”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各抒己見,直至日至中天,這場議事才暫告段落。
而在官府陣營那一頭。
負責監視趙長舟的有兩人。
明處的人更名阿力,扮作侍衛,明處值守。
趙長舟将匣子遞給阿力。
阿力不動聲色地接過,問“可要聯系主上,除掉那副官?”
趙長舟微搖頭“不必,留個熟悉的對手,總好過面對未知變數。”
他如今神情倒很是放松,有了裴明辭派來的助力,他也少了很多阻礙。
這裴明辭,人雖然壞,但培養的人倒很厲害。
來人幫他想出了許多計謀,倒也真心實意。
除了經常跟他表達對裴明辭的崇拜和尊敬讓他有些不悅。
他從小到大天之驕子,身旁都是旁人對他的誇贊,還從未有人在他面前如此誇過另一個人,而且自己的小命還攥在那個人手上。
很讓他挫敗,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