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宴絲毫不慌，反诘：“你不也騙我了嗎？兩清。”

謝昭意解釋：“我騙你是因為當時我以為我的任務是攻略你，如果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要攻略你，你肯定會對我有戒備，那我就無法完成我的任務了啊。”

顧清宴擰眉凝了她半晌，歎息：“高度近視的遺傳風險很高。”

謝昭意：“？”

是在諷刺我眼瞎嗎？為什麼？

謝昭意氣得喘出牛聲。

顧清宴攥着木筷在碗裡戳戳搗搗，蓦然開口：“想要達成某個目标，通常需要一萬個小時的刻意練習。”

“你想達成什麼目标？”

顧清宴瞥了她一眼，搖頭，“笨。”

謝昭意還想再問，又忽然明白了。

她隻想做把頭埋進沙子裡的鴕鳥，不想談及複合的話題，轉而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的任務是什麼。”

提及任務後，顧清宴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你隻管完成你的任務就好。我的任務，一定能完成。”

後面的音量小了些：“隻是需要克服心理障礙。”

謝昭意：“……？”

什麼任務會讓人紅溫啊？

解答完謝昭意的問題，顧清宴開始提出自己的疑問：“你怎麼發現我的任務不對的？”

“因為任務系統說，每個任務完成的時限是365天，你的一萬個小時超過一年了。”

不對，顧清宴不可能犯這樣的低級錯誤，所以……

謝昭意眨眨眼：“你不知道？”

顧清宴無語。

那個破系統每次都扯些有的沒的，這麼重要的規則竟然沒說。

“系統！”他擡臉冷峻地對着前方空氣喚道。

任務系統立即響應：“我在……嗎？”

謝昭意：“……”

奇怪，沒有開機音，難道任務系統一直都在？

可上次明明出現關機音了，該不會是……

她忿忿：“你上次的關機音是騙我的？”

任務系統：“……嗯。”

謝昭意：“……”

顧清宴冷聲：“因你的工作疏忽，導緻我們浪費了不少時間，你得補償我們。”

謝昭意昂聲應和：“對！你得好好補償！”

任務系統裝死。

顧清宴：“不如直接完成昭昭的任務。”

謝昭意愣了一秒：“或者顧清宴的也行。”

任務系統：“不可能。”

答案在意料之中，顧清宴氣定神閑，“那我們各退一步，降低攻略任務的難度。”

這個可以，謝昭意：“把目标好感度數值降到0吧。”

顧清宴瞟了她一眼，那眼神在問：降到0不就是直接完成？

謝昭意讀懂了他的意思，低聲：“目前好感度數值是-78。”

顧清宴：“……”

任務系統：“适當降低可以，降到0不行。”

顧清宴：“降到10。”

任務系統：“99。”

謝昭意：“20。”

任務系統：“98。”

……

幾輪拉鋸，最後，雙方達成共識，目标數值降到70。

雖然依然很高，但比起那遙無可期的100，給人一種努努力即能完成的錯覺，謝昭意向來知足。

商讨完畢，任務系統咬牙切齒地道出美好祝願：“希望二位盡快完成任務，盡早離開本世界。”

謝昭意、顧清宴：“……”

任務系統聲音消失，倆人不禁相視一笑。

配合不錯，默契尤在。

顧清宴擡筷：“吃吧，要涼了。”

謝昭意：“嗯！”

窗外天色已黑透，上有星光點點，下有萬家燈光，相互映照，一派溫馨祥和。

翌日，謝昭意辦公室。

隻花了一晚，金助理便收集到喬新雪的全部資料，厚厚一摞，差不多有五十公分高。

他把文件放在謝昭意的辦公桌上，震得桌面一顫，水杯、電腦電視屏俱是一哆嗦。

謝昭意感動涕零：“金助理，沒有你我們可怎麼活啊。”

金助理嘴角一抽，“這都是我的工作。有什麼事再吩咐我。”

謝昭意頓了頓，試探着問：“我也能安排你幫我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