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萍聞言,有些焦急道:“你還能找到賣這個綠植的商販嗎?他那邊還有沒有多的這種綠植?”
徐墨答道:“小人可以再去建州找尋試試。”
見徐墨答應去建州尋找,林青萍想與徐墨合作,開口問道:“徐大官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顧寒鳴看了一眼身後的衆人,笑道:“想必各位都還沒吃飽。”
被宴請的人大多都是商賈,都是人精,聽顧寒鳴如此說,便都聰明的轉身回宴席上了。
徐墨領着顧寒鳴和林青萍去了書房,給他們二人分别倒了一杯茶後,在他們對面坐下。
“王妃如此謹慎,這綠植可是什麼稀世珍寶?”
“徐大官人可以叫它土豆。”林青萍思考着應該怎麼向徐墨解釋,并讓徐墨答應合作。
“土豆有很多食用方法,既可以煎炸炖煮,也可以從裡面提取出能做粉條的團粉。”
徐墨看向土裡的幾片葉子,目光有些懷疑,但還是大着膽子道:“商販賣給我時特意叮囑我,這東西不能吃,怕會中毒。”
林青萍将盆裡的土扒開,将土裡那鵝蛋大小的土豆拿出來,此刻的土豆并沒有經過現代的技術培育,同現代菜市裡那種個大皮薄的土豆有不小差異。
林青萍解釋道:“土豆可以食用的部分是它的塊莖,它的枝葉的确不宜食用。”
然後補充說:“而且土裡的這一個土豆,到了收獲的時候至少可以長出四五個土豆。如果複州可以種植,那複州就有可能成為一個糧倉,減少百姓饑餓之苦”
其實在現代農業科技的加持下,一個土豆通過種植,至少可以長七八個,但是現在條件不允許,林青萍降了一下數字。
“總之,土豆即可以當菜,又可以當飯,如果複州能種土豆,複州糧食短缺的情況将大大改善。”
徐墨作為商人,走南闖北,雖然見識可能比不上王公貴族,但是若這土豆真這般厲害,那他不可能沒有聽過。
他不敢反駁林青萍,怕得罪人,隻得一個勁賠笑。
林青萍也知道,若無證據,空口白牙便想讓徐墨相信自己,也是強人所難。
“徐大官人,士農工商,我想你作為一個商人應該深有體會。”
徐墨不語,氣氛開始凝固。
“我與王爺并不會看輕你們行商之人,國家繁榮,也有你們行商之人一份功勞。”
“我與王爺初來複州,對此并不熟悉,治理封地也需要一些幫手,我們需要一個了解複州買賣的人。”
“坊間傳聞徐大官人為人寬厚,逢年過節還會給買不起米的百姓施粥。”
顧寒鳴之前的忙碌讓他對複州内的商賈有了一個初步了解,因此他對徐墨印象不錯,所以在徐墨遞請帖時才會問林青萍要不要一起來。
“當然,可能徐大官人對以上我說的東西并不感興趣,那若我說,此次合作可以讓你名垂青史呢?”林青萍話音剛落,徐墨便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林青萍心裡感歎,果然是封建時代,名垂青史的誘惑足以讓一個商人短暫抛卻理智。商人雖有錢,但地位低下,子女也不得入仕,沒有商人不想提高自己的地位。
“這東西是商人出海帶回來,目前王土之内,應該是沒有人大規模種植的,即便有人種,估計也同徐大官人一般,認為有毒,不可食用。”
“徐大官人如果能找到賣你這盆土豆的商販,他手裡有多少,你就買多少,若能把其他賣出去的土豆也買回來,那更好,錢的事你不必擔心。”
“若帶回後,我種植成功,複州可以大規模種植,那徐大官人便是引進土豆的第一人,誰是第一個種小麥的史書并無記載,但誰是第一個将土豆種到複州,救百姓于水火,我想史書上可以寫徐墨二字。”
“此後千年萬年……”
“王妃當真願把如此大的功勞給我?”林青萍話還沒說完便被徐墨打斷。
他臉色通紅,情緒激動,此刻他無法權衡利弊,腦海裡響徹着林青萍的聲音,“史書上可以寫徐墨二字”這句話一下一下的撞擊着他的心髒,鮮血從心髒迸發,流向四肢百骸。
林青萍點點頭,“徐大官人可以相信我和王爺的為人,即便你保有懷疑,也可以和我們先合作,來日方長。”
三人又在書房商讨了很久。
宴席即将散去,此時顧寒鳴和林青萍已經離開一會了,有與徐墨交好的商人蹭到徐墨身邊,開口問道:“那盆草是什麼珍惜玩意兒,讓王妃如此激動。”
徐墨擺擺手“就是來自石後國的一種珍惜花草罷了,之前王妃有一盆,但是不好養活,死了,偏偏我們這裡又沒有,如今再次看到這種草,王妃一時有些激動罷了。”
友人将信将疑,是何等珍貴的花草,值得閉門讨論如此之久?
回去的馬車上,顧寒鳴整個人都挂在林青萍身上,林青萍動彈不得。
此刻的顧寒鳴臉色紅潤,額頭發燙,看起來像發高燒不舒服了。
想起之前顧寒鳴喝的一杯杯酒,林青萍有些吓到,難不成那個酒真的能對顧寒鳴造成傷害?
她拍拍顧寒鳴的臉,叫道“王爺?王爺?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