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沉默之時,李涵諾自告奮勇:“我的火可以,讓我來!”
孫允城反駁道:“火燒不一定效果,那樣反而會引來阿倩,平白消耗我們的實力。”
啟瀾此時正看着角落的玉雕塑,想起自己之前被阿倩攻擊的時候突然恢複了部分力量,應該就是玉雕塑碎了的緣故。
但是玉雕塑為什麼會自己碎掉了呢?
啟瀾暫時想不出個所以然,隻好歸咎于是斷水戟護主,沖破了玉雕塑的禁锢,表現為把玉雕塑弄碎了一點。
看了一眼漸漸按下去的燈光,這表明馬上就要到晚上了,他們要立馬行動。
于是啟瀾開口:“我應該可以。”
衆人心中頓時燃起希望:對呀,這可是第一個客房裡的人,實力是他們當中最強的!而且她的玉雕塑已經碎了一點!
事不宜遲,衆人立即開始行動,朱連虎為所有人提升了天賦的能力,剩下所有人都圍住門口,盡可能拖延阿倩攻擊到啟瀾的時間。
但有一個人例外——言景。
言景緊緊站在啟瀾身邊,祭出長劍,沒有理會門口,反而是看着四周的牆壁。
孫允城看見言景不站在門口,反而躲在後面,有些憤憤地沖言景喊到:
“言景,你攻擊雕像不願意出力就算了,現在還躲在後面……”
正快言快語地說到一半,孫允城蓦地對上言景冰涼的眼神,霎時噤聲。
衆人原本等着看熱鬧,冷不防看見言景的眼神,也紛紛轉過頭去,不敢看他。
啟瀾看着這一幕,不由地感慨這家夥氣場這塊屬實是拿捏得死死的。
平時一副溫和好親近又光風霁月的樣子,翻起臉來又是一副狂狷妖異、随時要吃人的形容。
言景轉過頭來看向啟瀾,徐徐說道:“還不開始,你是準備把玉雕塑留到阿倩主動來的時候嗎?”
啟瀾正了正神色,喚出斷水戟,蓄力向玉雕塑砸去。
深紫色的斷水戟與玉雕塑碰撞的時候發出“噔”的一聲,随即,玉雕塑上新增了一個裂縫。
有用!
啟瀾再接再勵,再次揮起斷水戟,當舉到頭頂的時候,暗灰色的牆壁中突然滲出許多根黑色的觸手,帶着極緻的冷意直直地沖着啟瀾襲來。
黑色的劍光閃爍了幾下,眨眼間将觸手盡數斬斷,啟瀾絲毫沒受影響,斷水戟再次落下,玉雕塑上也再添一個裂縫。
衆人原本正聚精會神地防着門口,沒想到阿倩并沒有從門口攻進來。
反倒是黑色的觸手從四周的牆壁中快速湧出,黏膩膩的樣子讓人聯想到某些不好的東西。
衆人擔心言景一個人防不住,于是朝啟瀾那邊趕去,隻留下兩個人依舊守着門口。
言景眉頭微皺,喝住他們:“别過來,你們守住門口!”
但已經晚了。
阿倩尖叫着滲進了房門,猛地撲進來,黑色指甲瞬間将守在門口的兩人臉上劃拉出長長的血口。
衆人如夢初醒,反應過來這是調虎離山之計,趕緊沖過去想攔住阿倩。
言景一邊斬斷伸過來的觸手,一邊看着逐漸靠近的阿倩,骨劍開始隐隐冒着黑氣。
大幅度地調用力量會讓言景的氣息紊亂,這是他進入這個遊戲後受到的“副作用”,就如啟瀾的力量被封住了大部分一樣。
這是這個遊戲對他們實力的忌憚,是一種壓制他們的方式。
不過言景目前還不确定,這種行為是遊戲本身程序自動進行的,還是那些人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此時的啟瀾已經将玉雕塑打得幾盡碎裂,最多還需要兩下,這個雕塑就會徹底粉碎。
同時,她感到熟悉的力量正在一點點回歸體内,雖然相比全盛時期微不足道,但對于現在的她來說甚是可觀。
啟瀾蓄力高高舉起斷水戟,正要給玉雕塑最後一擊,阿倩低喝一聲,濃綠色的衣裙下伸出密密麻麻的觸手,将攔住她的衆人通通甩開。
眨眼間,阿倩就已經出現在啟瀾面前,要攔住啟瀾的斷水戟。
言景揮動長劍,格擋住阿倩的雙手,腳底下卻生長出大片海草,迅速卷住他的腳,就要往地闆裡拖。
周身的力量在迅速流失,為了能繼續擋住阿倩,隻能再次調動更多能量,引得氣息開始暴亂。
啟瀾一擊落下,玉雕塑徹底碎裂,同時,被禁锢住的能量回到她的體内,身體裡的某個封印松動,腦中閃現出父王的聲音:
“瀾兒……好孩子,你是個好王儲,已經做的夠好了。
走吧,忘掉這一切,好好睡一覺,不要來找我們……”
啟瀾的豎瞳尖耳瞬間顯現,眼角的鱗片無意識地冒出,本能地排斥這一個片段,無力地搖搖頭,喃喃着:“不……”
阿倩見雕塑被毀,勃然大怒,從牆壁中冒出的觸手如潮水般湧來,海草也從地闆上野蠻生長,迅速纏住衆人。
被纏住的人,包括言景在内,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濕冷的存在拼命地往自己四肢五骸中鑽,力量被迅速抽離,意識也開始逐漸模糊。
阿倩感受到言景身上濃郁地超乎尋常的能量,神色大喜,更多海草往言景身上纏去。
此時的言景已經半截身子被拖入了地下,源源不斷地調動力量讓他已經難以控制紊亂的氣息。
啟瀾此刻依然沉浸在夢魇中,鱗片漸漸從鎖骨上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