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巧珍一路跑到涼亭邊上,涼亭地基有點高,她還用手撐了一下,然後輕巧地爬上去。
亭子中間擺着塊石闆,上面是裝在飯盒裡的各式菜肴,總共七菜一湯,雖然有些造型令鐘巧珍無法分辨原材料,但聞起來都挺香。
“這可是我們家的招牌筵席——八珍碗,平時要訂都得提前至少一個月預約呢,今天是你傷好第一天回校上課,我特地讓家裡大廚親手給你做的,來,趁熱吃!”金大刀驕傲地昂起他的大光腦袋,對鐘巧珍介紹自己安排的盛宴。
白彩說:“就等你來呢,現在中午沒得打工了,咱們幹脆安心休息,賞賞景,吃吃菜,怎麼高興怎麼來!”
鐘巧珍拿起筷子,看着那麼多的菜簡直眼花缭亂,不知從哪兒下手,還是白彩先給她盛了碗湯說:“來,這是山雞鮮菌湯,先喝點暖暖胃。”
鐘巧珍看着這一碗紅豔豔的湯,怎麼都沒法把它跟印象中的山雞菌菇聯系起來,還好試着嘗了一口,味道是前所未有的鮮,一口喝下去,雞肉的鮮嫩裡混着山珍自帶的清香,還有一股淡淡的蜜味兒,勾得人忍不住想要喝更多。
“别光顧着喝湯,吃菜吃菜!”金大刀利索地從幾個飯盒裡找出最好的部分夾到鐘巧珍碗裡,“這是紅燒六感金光魚,這是油炸閃電五步蛇,都是我愛吃的,還有這個,這個是油雞枞小炒雪落不留痕天子鳥,每一樣都對身體有好處!”
白彩也說:“嗯,你放心,我已經嚴格測試過菜裡面的輻射含量了,絕對不會對你身體産生不好的影響!”
鐘巧珍的碗裡堆得小山一樣高,但她扒飯扒菜的速度更快,金大刀和白彩給她夾了多少菜,她就能吃掉多少,絲毫不帶推卻的。
鐘巧珍吃飯吃得香,看得金大刀和白彩都肚子餓了起來,很快就從兩個人夾菜一個人猛吃變成了三個人都埋頭大快朵頤。原本一桌子的菜三個人吃還能有剩,而且金大刀還考慮到鐘巧珍的家庭情況,特地讓家裡廚子多做了點,想着讓她打包帶回家,誰想到三人風卷殘雲,沒過一會兒,就把整桌菜都吃了個精光。
“哎喲,我、我不行了,我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金大刀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肚皮,癱倒在椅子上呻丨吟。
“我也是,我今天晚飯肯定吃不下了,明天早飯也不一定能吃得下。”白彩稍微比金大刀節制點,但現在也飽得直打嗝。
隻有鐘巧珍,吃了那麼多還跟沒吃多少一樣,站或坐都不受影響。
鐘巧珍滿足地放下碗說:“太好吃了,我真的好久沒吃過飽飯了,真是太謝謝你們了。”
鐘巧珍沒有誇張,她穿越到這個世界兩個多月來第一次感到了“飽”。
聞言,金大刀和白彩都忍不住看向鐘巧珍,這人長得瘦瘦的,看起來風一刮就倒,現在也不見肚皮凸起,讓人無法想象剛剛那麼多菜……哦對,還有一大碗飯都被她吃到哪裡去了。
白彩問:“巧珍,你、你胃口這麼大的嗎?”
金大刀說:“乖乖,這比我家200斤的廚子一頓都吃得多啊!”
鐘巧珍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自己也有些疑惑。
“确實有點奇怪。”
鐘巧珍越發覺得,自己現在這副身體是個謎,先是死而複生,那還可以算在她靈魂強大的份上,而後是受了傷快速痊愈又恰到好處地停住,不引人懷疑,現在則是吃了那麼多東西,居然沒有任何外在體現。
這算元人的特殊能力?
“巧珍?”
鐘巧珍回過神來,說:“哦,我就是胃口大才把家裡吃窮了嘛,哈哈。”她轉移話題說,“對了,這個荒草樂園本來是做什麼用的啊,這麼大一塊地就這麼荒廢着,不浪費嗎?”
鐘巧珍說話的時候,秋日的陽光從塌掉的半邊涼亭頂上灑下來,将亭子裡照得暖洋洋的,加上風吹過湖面蕩起層層漣漪,看久了,鐘巧珍就覺得有點困,想要在這裡舒舒服服打個盹。
白彩說:“不浪費,也就是白天偶爾有人會跑來這裡,晚上可不會有人來。”
“為什麼?”
白彩神秘兮兮地說:“你們還沒聽說吧,來來來,學姐告訴你們,這兒啊,鬧、鬼!”
“鬧鬼?”鐘巧珍愣了一下,“你們也信鬼?”
白彩無語道:“什麼叫我們也?”
鐘巧珍咳嗽一聲說:“就是……人都變異了,你們還信怪力亂神的東西?”
“變異和鬧鬼又不沖突,”白彩說,“變異人也會死的嘛!”
“鐘巧珍你别打岔,”金大刀說,“白菜學姐,你快說說,這裡為什麼鬧鬼?”
白彩神秘兮兮地說:“那就要從十年前說起了……”
接下來,鐘巧珍全程面無表情地聽白彩講述了一個耳熟能詳的狗血虐戀故事,故事的内容是兩個優秀的女孩同時喜歡上了一個男人,男方渣得不行,偷摸着腳踩兩條船,第一個女孩知道真相後氣得變異能力失控,在湖邊和男方對峙時,被男方殺死,第二個女孩無意中得知第一個女孩死亡真相,男方再度殺人滅口,誰想到兩個女孩都死後,男方洋洋得意交了新的女友,某天晚上帶過來幽會,結果被兩個女鬼聯手殺死,身體都切成了十好幾段……
“不瞞你們說,那具屍體到現在都沒找全呢……”白彩壓低聲音,“沒準,咱們剛剛腳下踩過的地方就有。”突然,她拔高聲音:“大刀,快看你身後!”
金大刀“哇”的一聲跳起來,回頭看去卻什麼都沒有。他吓得猛拍胸脯:“白菜學姐,不帶你這麼吓人的!”
白彩笑得咯咯咯的,是惡作劇得逞後的快活。
金大刀郁悶死了:“巧珍你怎麼一點都不怕啊?”
鐘巧珍自始至終連坐姿都沒變過。
鐘巧珍:“啊?為什麼要害怕?”